河北重镇瓦桥关,一提起这个名字,每个大宋将士脸上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股自豪的神情。
这座关隘和高阳关、益津关并称“三关”,乃是大宋军队不败的神话。
若从高空俯视辽国南京,会看到两道山脉横卧在南京的西边和北边,这就是古书中所谓“西拥太行,北枕燕山”。西部太行山脉绵延千里,群峰突起,层林葱郁,白云缭绕;北部的燕山山脉,峰峦叠嶂,由西向东宛如一条长蛇,直达渤海之滨。
以这两座山脉为主的华北山脉,呈s型绵延千里,势如飞龙,屏蔽华北,掩障中原,实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天然边境线,历代王朝无不在此凭借山势以阻挡草原部族纵马南寇。但自五代后晋将燕云十六州割让契丹后,中原失去这一屏障,自燕京往南直至黄河,再无险碍可凭,华北大平原上一马平川,极利于骑兵驰骋。对这一不利的形势,无怪大宋的开国皇帝曾忧心忡忡说道:“天下视幽蓟为北门,无幽蓟则天下时常不安。”
大宋建国后,只好退而求其次,靠建立一些城池关隘来防守自己的北部边境。在这样不利的地理环境下,加之大宋军队骑兵素弱,每与契丹铁骑发生战争冲突,结果可想而知,往往是以帝国忍气吞声而作罢。
“三关”就是这样的关隘,然而,就在这里大宋军队诞生了一位军神――“杨六郎”杨延昭!
这个出身赫赫有名的军事世家――“杨家将”的名将,据守此三关,无论契丹铁骑出动多少人马攻打,每次都落得个大败而归。“三关”使辽国铁骑闻风丧胆,不能入河北一步,“杨六郎”的故事一代一代在军中、在河北百姓中流传。
如今,瓦桥关外辽国境内一座树林内,胜捷军勇副尉韩世忠一副驼马行商打扮,正无聊地瞧着啃着林中嫩草的马匹,几个和他一起秘密精选来的高手军官,不耐烦地向林子外张望着。他们来到这里两天了,除了在这冷嗖嗖的树林里啃干粮,什么事也没做过,
“贼厮鸟!老子在这里喝风饮露,那厮却大模大样在茶坊子里。”一个以箭法闻名全军的义副尉忿忿不平地骂道。
作为这里级别最高的军官,韩世忠横了那校尉一眼,那校尉讪讪地闭上了嘴。两人的级别虽然只差一级,但谁都知道韩世忠勇贯三军,在与西夏的战争中屡立奇功,曾经阵斩西夏的驸马兀移,连枢密使童大人都知道他名字,这次又特地指定由他带队,军官中有不听令者韩世忠可以立即执行军法。
韩世忠吓退了那个军官,其实他自己也是心里老大不痛快,他曾和那个受命指挥他们几个的枢密院干办商量过,能不能晚上也让他们到茶肆里休息,却碰了一鼻子灰;一想到自己作为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却要听一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家伙调遣,他就觉得窝囊。想到这儿,他也忍不住向林子外瞧去……
林外通往瓦桥关的大路上,有一座兼作客店的茶肆,一个胖乎乎的家伙正美滋滋地喝着壶暖茶,他是枢密院秘密派来的六个干办之一;枢密院干办们和韩世忠他们一起悄悄潜出瓦桥关后,五个干办一刻也未停留,继续向北行进,只留下这个胖家伙负责指挥韩世忠他们。从西北来到中原的韩世忠一看见他,就想起了家乡肥嘟嘟的绵羊,就暗地把他叫做“肥羊”,反正那厮也不肯说自己姓名。
“肥羊”喝完了茶,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干脆躺在了煮茶灶头旁一张交椅上,闭目养起神来。自从他来到这个茶肆,老板就莫名其妙地换成了他,原来的老板成了伙计。看到这情景,韩世忠悻悻地转回头,朝林中歇息的马匹走去。他们来了十几个人,却带了不下三十匹骏马,按照“肥羊”的吩咐,这些马匹一刻不得卸鞍。出于一个优秀军人的习惯,韩世忠又细心地检察了一遍每匹马的马蹄、肚带和鞍辔,确认每匹马都可随时出发后,他靠在颗大树上慢慢睡去……
一轮红日逐渐西斜,韩世忠睁开了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又是一天要白白过去了。就在此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韩世忠一个虎跳,三两步来到林边,把耳朵贴在地面,地面传来的震动感使韩世忠准确地判断出:有五、六匹马正朝这里狂奔,马上的骑者肯定是毫不顾惜马力,拼命驱赶着坐骑。
“终于来了!”韩世忠心脏一阵急速跳动,他向林外迈了一大步,却正碰到了“肥羊”严厉的目光,“肥羊”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退回林子去,自己走到了路边。
滚滚烟尘中,几匹马迅速接近了茶肆,躲在树后的韩世忠认出了这些打扮各异的汉子,正是那几个枢密院的干办,只不过中间多了个眉清目秀书生模样的人。接着,韩世忠敏锐的目光发现有些不对,在茶肆分手时离去的是五个人,如今却只回来四个,一个肩膀上还插着支箭,露出了半截箭杆和上面的白羽。
“肥羊”一改漫不经心的面容,高声问道:“出了什么差池?”一个干办喘着粗气道:“不知怎地,被耶律大石那厮手下发觉了,萧干的追兵紧追我等不放!彦直,快些拿个主张!”
那被叫作“彦直”的“肥羊”却不慌张,向那个书生模样的人一鞠到地,“大人辛苦,童枢密让小人向大人问好。请大人放心,小人定保大人安然入宋。韩校尉,请过来……咦,彦质呢?”
韩世忠一个箭步赶到人群中,正看见那“彦直”失去了平静,焦急地发问:“彦质呢?”那肩上中箭的干办低下了头,答道:“彦质见我等难以逃脱追赶,故作落马,拖住了辽人追兵,我等才能来得此地。”
“肥羊”脸色一黯,咬住了下唇,毅然道:“韩校尉,这位大人就交与你,你护卫大人走岔路奔雄州,向知州已提前安下接应人员,必能保你等安然无恙。”
韩世忠吃了一惊,道:“交与在下?诸位不与我等同行?”
那“肥羊”没有回答,挥了下手,待两个干办迅速把那书生送进林子,才淡淡道:“韩校尉有所不知,那萧干是契丹镇国大将军,帐下武士非比别处,尤精追踪之术,若你我同行,必逃不过他们追索;我等走瓦桥关一路引开契丹追兵,契丹人见我等仍是六人,又走近路奔瓦桥关,必不会提防雄关一路;待契丹追兵一过,你等即刻上路,应再无差池。”
说着,他嘘了口气,“韩校尉,这位大人实是非同小可,与我大宋有千钧之重!若有意外……你等都是军中万里挑一的勇士,便是拼得一人不剩,也须将他送至向知州手上!望看在我等拼了性命份上,务必尽心!”说罢,枢密院的干办们齐刷刷向韩世忠深深一揖。
韩世忠愣愣地瞧着这个胖子,直到干办们上马跑远,他才回过神来,慢慢走回树林。他眼前总晃着“肥羊”胖胖的脸庞,原本这脸庞给他的感觉是那么俗不可耐,此刻,韩世忠再也没有这感觉了。
干办们离开没一会,一大队精悍的契丹骑兵就赶到了,他们每人身边还有两匹空鞍的健马。几个骑兵迅速跳下马,仔细分辨着路上的马蹄印,接着他们兴奋地大声呼喊了几句,又飞快上马向瓦桥关方向追去。
“韩校尉,可否上路了?”那个“大人”的声音打断了韩世忠如潮的思绪。
“是,大人,即刻就上路!”韩世忠瞧了眼脸上若无其事的“大人”,压下自己心中的厌恶,勉强答道。
奔往雄州的路上,那“大人”显然十分兴奋,向这些军官问东问西,宋朝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似乎他都非常感兴趣,好象不知道刚刚有几人为他牺牲了自己的性命。韩世忠等军官们看到他这样子,个个一肚子闷气,几乎没人肯理他的询问。
在碰了几个钉子后,那“大人”仿佛也察觉了军官们的冷淡,闭上了嘴巴。
“韩校尉,你可知道,那未赶到茶肆的干办是何人?”那“大人”突然冒出了一句。
“不知!”韩世忠冷冷答道。
那“大人”毫不在意韩世忠的态度,轻叹一声:“是彦直的亲弟弟!想不到,韩氏兄弟今日一同为国捐躯。”
“亲兄弟?!他们也姓韩!”震惊之余的韩世忠问道。
“正是!你们必是觉得我天性良薄,将他们生死不放在眼中。”那“大人”顿了一下:“你们可知我怀中有何物?那里有各处辽军驻防详略、辽国军仗粮草囤积图引、燕京城图等机密,这些物什干系着许多人人身家性命!若是契丹人识破我等伎俩,我必会交与你带回大宋,自身留下引开追兵。有了这些,辽国虚实尽入我大宋目中,区区一身有何可惜?”
韩世忠不再说话,紧紧咬住嘴唇,狠狠抽了跨下骏马几鞭,只把马身上打得条条血痕……
若干年后,韩世忠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取名“韩彦直”、“韩彦质”。
天蒙蒙亮时候,他们终于进入了雄州地界,在与派来接应的人汇合后,一行人毫不停留,继续向雄州城前行。
从远远望见雄州的巍巍城楼,那“大人”面容就开始变化,原本有神的眼睛变得凝滞,嘴唇微张着,脸上肌肉不停地颤抖。待来到城门,早等在那里的雄州知州向子甄满脸堆笑,对那“大人”恭敬地一拱手:“下官雄州知州向子甄,恭贺大人归宋。”
那“大人”猛地扯掉身上的契丹人服饰,一把推开向子甄,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踉跄跑了几步,一下子跪倒在地。
那“大人”用哆嗦的手抓起一把泥土,贪婪地放在眼前看着,离他最近的韩世忠听到他的呼吸由粗重逐渐变清晰,那是鼻子和喉咙雍塞的缘故,这呼吸终于变成抽泣的声音,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从脸上滑落。他张开了嘴,好象是想让自己的呼吸更顺畅一些,却发出了一阵凄哀的痛哭声,只听他如泣如诉的声音传来:“本以为相隔如天地……永无会期……列祖列宗……你们可看到……不孝儿孙今日已回归天朝。”
饶是韩世忠在战场见惯悲欢离合,此时也不禁心中一阵发怵。
那“大人”好一阵方收起悲声,肃容走至看得痴了的向子甄面前拱手道:“奉命充伪辽光禄卿、天朝弃儿马植归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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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毅”,”类型-用户名”,《明尊》是以洞庭湖农民起义军与金、宋角逐天下为主线的,我一向对历史上的农民起义评价不是很高,不过钟相、杨么他们却是例外。历史上的洞庭湖起义军有明确的纲领、比较纯洁的政治理念和严明的纪律、出色的战术,还建立了牢固的根据地,要不是碰到几百年才出的军事天才岳飞,唉…….
明尊这个名字是从明教宗教里来的,也曾打算叫《明教》或《洞庭水军》等等来着,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名字就叫了这个。
”空令”,宋江那三十六人中还是有些人是有名可查的,比如杨志、关胜、燕青、武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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