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剃刀”托尼（1 / 2）

出于宋允慧与木远的预料，桑塔并未请出金哨子的老板来。他带回来的是一个邀请，一个令他不由自主面露奇色的邀请。

――“老板在酒窖恭候二位。”

说完这句话，桑塔移开了吧台转角里侧、不起眼处的搭板，引两人往里走。

宋允慧和木远跟在桑塔身后，钻入门帘后。门帘后是酒吧的厨房，一张宽大的料理台放在正中央，各色蔬菜肉类堆满了屋角桌面，一个主厨、一个副手，外加两个学徒，正在这里忙碌。

厨房的正前方，砌了一个很大的壁炉。壁炉左右都开了门，右边门口附近放了不少水桶盆碗，隐约能看到门外的半截水槽。左边的门附近比较空旷，通向外面的后院。

桑塔领着两人走出右边的门，指了指马厩旁边的宽敞木屋：“那儿就是酒窖。两位请吧。”说完这些，他便转身回去了。

那木屋有窗，可窗却是黯的，显然屋里没点灯。

两人互看一眼，俱是不解，心里都提起了戒备。

戒备之外，宋允慧有些拿不准：“端这个架子，他是给我们下马威吗？”

木远摇了摇头，斟酌着表达方式给宋允慧解释：“一般而言，招来喝去是无礼。但是在外面混的不一样……狐狸也好，毒蛇也好，狼也好虎也好，都没有让人进入自己地盘的习惯，除非……”

宋允慧恍然：“除非要谈的事很重要，或者，对方干脆是‘食物’？”

她“食物”两字一出口，木远顿时神色一肃，有几分锐气遮挡不住，泄了出来。

宋允慧与他并肩，自然感觉到了。她微微一笑，脚下并不停步：“无妨，我以前还下过全是僵尸和尸虫的沼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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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月色洒下来，清冷如水。木制的台阶已经有了些年头，踩上去脚下微微一沉，让人心里悬悬的。

这种场合，木远如何会让宋允慧打头阵。自然而言早先一步，伸手去叩门。门应声响起，同时无风自动，“吱呀”一声，开了。

木远以平常大小的声音问了一句：“有人吗？”却不得回应。此时不能怯场，他警惕着迈步走进屋内。

宋允慧并不犹豫，也跟着迈了进去。她的黑暗视觉尚需要练习，眼下隐约只看到屋里是一排又一排的酒架酒桶，却不见半个人影。

两人对望一眼，木远发给宋允慧一个字：“等。”

宋允慧收到私聊，耸耸肩，抓住机会锻炼自己的黑暗视力，开始默数屋内的酒架有多少排。

她快数到十的时候，两人身后的门忽然“砰”一声关上了。木远立即靠往宋允慧身边，以防不备。

然而并没有什么袭击从暗中突来，倒是屋子那边的角落里，火柴“哧”一声划破寂静，点亮了一盏油灯。

两人闻声望去，一个身材挺拔、短发花白、面貌阴翳、五十开外的男人坐在一张小几旁的摇椅上，给自己斟了一杯宝石红的葡萄酒：“现在的年轻人，不经主人同意就闯进别人家的屋子，真是没礼貌。”

宋允慧微微一愕，随即躬身行礼道歉：“老先生说的是。”

――生活教会她，无用的争执，从来不做。

那人似乎不料宋允慧会如此回答，大概原来准备好的下文给堵了回去，一时默然。

他不开口，两人也不愿胡乱开口招来麻烦，只是静静地等。

那人既没有抬起头来仔细打量宋允慧和木远，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慢慢品了一小口葡萄酒，缓缓问道：“你们，要见‘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