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押宝”我见走不了，只能挑个熟手的。
白面书生卫彤问“不会老秀才？马吊？牌九？”
我摇头。他脸露猜疑之色。
“明押、暗押？”
“暗押”
卫禁着急道：“谁玩暗押？那是人和骰子较劲，没意思。人和人斗智才有劲。”说着他从腰间取出小刀，在一块儿平整的岩石上工工整整画出四分。他潇洒地将刀往中心点一插，拍手道；“别和我争，今天的宝官儿我坐定了，除非把我打塌。”然后取出四颗骰子交代清楚，仗着手快并不避讳众人，一抛一接伸出左手让我们猜。
没选择，只能跟着下注。我心里倒不慌张。因为屋里还有几十两银子。
那银子是楚爷留下的盘缠。孙师傅给了我，说算是楚爷的遗产，让我留个记性。一贯钱也就值七、八分银子，我还陪得起。
玩儿到中午，一贯钱输光了，我趁机要告退。
卫禁一把捏住我，又递过一贯钱说：“哥哥送你的，这点儿小钱，哥几个看不上，但不带点儿又没意思，你凑个手就陪我们玩儿，输了算我的。”
我正要说什么，见卫化回来了，说四口缸都灌满了，也给我请假了。卫禁吩咐他和卫良、卫元开始往金鲨门送水。
所有一切都是卫禁说了算，“如果段老大问起，就说我们几个跟老二打猎去了。如碰上段老二，就说老大叫去铁鹤门取药了，反正他俩又不说话。”
卫良挺听话，赶着车要走，卫化面露不满之色，说累了要休息一下。卫禁取出一贯钱扔在车上说：“别给脸不要脸，叫我收拾你们。”卫元见状忙将卫化拉开。
我也不敢提出要走了，觉得他们似乎要套我。玩儿到下午肚子咕咕乱叫，钱也输光了，我说要回了。
这次卫禁不留了，他取出一块碎银叫我收下，说“假也准了，你又要回，小兄弟太老实了。刚才给你的是赌资，现在给你的才叫钱。”我推脱不得，只得接受。暗想卫禁果然是好耍不好钱的主。
第二天，他们又要玩儿，我说不能了，刚歇了一天，宋师傅就给脸子了。
卫禁不在乎道：“老宋就那样，死心眼，别理他”。
卫欣出了个主意，叫我先玩儿，叫三个小的轮流为我挑水。挑到门口时再回来换我，由我挑进门。我说使不得，他们却说是好主意，尤其是卫元，听说能替我玩儿一阵子，挑起水桶就走。
我身不由己又赌了一上午，结果不坏，赢了七贯钱。我把钱放在岩石上道，是小弟孝敬大哥们的。三百两银子我都没看在眼里，何况这点钱。再说人家又帮忙挑水了。其实最主要的是，我怕他们纠缠。
卫禁见我想撤，也不勉强，将七贯钱分给了三个小的，我见卫化这时才有些高兴劲儿。
第三天起他们不再纠我了，卫元替代了我，一玩儿就是一天。我倒有些内疚了，没话找话和卫良说上几句。又过了几天下起雨来，他们不见了，估计金鲨门的井冒水了。
卫胖子又来挑衅了，这回我倒是气定神闲，无论他骂得多么难听我都一笑了之。
“得了吧，死胖子，你仗着早进门几天，耀武扬威的，有本事杀个人给我瞧瞧。麻拨皮的脑袋可是我提出来的。搁你，早吓得尿裤子了。慢着，你先别发恨，你不服气咱就公平地打，你要守信，打死我都认了，绝不宣扬，公平吗？”
死胖子上下打量了我两眼，道“老子我天生就怕一件事－－－就是不敢伸手要饭，其余的没个怕的。说吧，你身上哪个部位想挨揍？”。
“你打我三拳，我打你三拳，打到一方求饶叫爷爷。如何？”
“玩三鞭换两锏？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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