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路上5（1 / 2）

官兵显然没有手下留情，可楚爷居然没事儿。他莫不是神仙下凡？后来我才知道，他用的是金钟罩的功夫。

金钟罩为硬功外壮，属阳刚之劲，兼内壮之劲，为七十二艺硬功中最要之功夫，其练法稍繁难。初练时，须用败布成一锤，在周身上前后捶击之。初则甚觉痛楚，击之既久，渐不觉痛，再换木棰；木棰击而不觉痛时，再换铁锤；铁锤亦不觉痛时，便用揭谛功之方法，及铁布衫之方法，并铁牛功之方法，如法练习二三年，胸背坚如铁石。莫论拳脚不能及，即刀剑亦难伤损。练成金钟罩功夫之人，胸背等处之骨骼，皆合并起来，并在一起，如天生独块相似；若在赤臂之时，功夫也一望便知。楚爷的咽喉处仅留下几个红点儿，看得我目瞪口呆的。

上官百环见搜索了半个时辰，仍然一无所获，只得硬着头皮向大哥交差。

上官子仙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跳下打了亲弟弟几记响亮的耳光。

“别说他还带着个孩子，就是甩开膀子不停气地跑，一日一夜也不过百里。继续追，找不见刺客，我先拿你开刀。”一群人哆哆嗦嗦晃荡着出了院子。

过了一阵，楚爷见没了声响，爬出柴草堆翻身下房，取了包裹，带着我逃了。

他嫌走得慢，让我背着包袱，他驮着我，飞快地向庄外跑去。

我耳边风声嗖嗖响起，别说，还有点晕。

楚爷跑了二三十里，慢慢停了下来。

“别说，你狗的挺沉，我也不如以前了。”他放下我，弯腰喘着气。

我忽然惊呼道：“不好我们得马上回去”这时候才想起小白还在屋檐下挂着呢。我哀求他回去。

“妈的，你给我站住，你那耗子值钱还是命值钱？他们一会儿，就会派人向这个方向追赶的。”楚爷向我翻着白眼。

“我不管，它刚才给你报警，救了咱俩，有恩不报非君子。”我要往回走，被他一把摁住。

“你个小屁孩儿算什么君子，不过是个“花子”。你不要去四兽山了，回去当你的叫花子得了。“

我犹豫了一下，道：“回去就回去，我不能丢下小白”一赌气我走出半里远，楚云飞妥协了。他追赶上道：“真拿你没办法，你躲在那棵树下等着，老子给你跑腿。”

我暗自高兴，却又担心起来。楚爷说得轻松“没事儿，那帮官狗只会乱咬，没耐心等在客栈的”。

楚爷走后，我躲到一人高的玉米地里，拾了几块儿石头，以备防身之用。一股莫名的恐惧袭来。

起风了，玉米穗子哗哗作响，声响好似刀劈斧砍。我怕极了。楚爷怎么还不回来？

我哪里知道，那上官老贼走后不久，又折回张家庄继续搜查起来。他不死心，看见了挂在屋顶的老鼠小白。又他听一个赌徒手下说，小白在赌场曾经大放异彩，这老贼决定赌一把，把手下叫回埋伏在老张庄。结果他赢了。因为一只耗子，楚爷送了命，中了上官子仙那个老贼的埋伏，被人生擒了。

上官子仙把他打得死去活来的，逼着他承认另几起命案也是所为。楚爷熬不过一夜的酷刑，划了押。天还未亮，他就被棍棒打死了。

听说这份供罪书，牵扯了一帮老臣，一直揪到长沙王朱檀身上。长沙王的娘本是太祖的死对头，陈有谅的老婆。陈有谅兵败后，她成了太祖的战利品。朱檀是谁的种还搞不清，又摊上这冤事，有口难辩。朱檀也想得开，纵情欢快了几天。在上官子仙赶到长沙前，纵火自焚了。

一代名杀手楚云飞，也是死在上官手上。在这之前他还弄死了铜龟门的掌门旷昆山，也就是小旷老师的父亲。

因为自己的幼稚害死了师傅，我一直后悔到今天。听到消息后，我哭了一路，该如何向银虎门交代呢？要不回去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恐惧和负罪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希望有人替我辩解，说那是意外，只怪上官子仙毒辣。

楚云飞之死的真相，我一直瞒着众人，时间越久，越是难于启齿。踏上这条险路，生死系于一念间，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我用外套向农夫换了些干粮，小心翼翼走下去。该担心的都发生了，前面应该没什么了吧？

可路过双铃寺时，我又犯了错，险些丢了小命。

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好似唐僧取经路上的八十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