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快意恩仇（2 / 2）

“放心吧，那个詹姆斯主教几乎每晚都会去寻欢作乐，很晚才会回来。这里，就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雅克语气肯定地说。

他当然非常肯定。瑞舍夫在詹姆斯主教的专用马车上偷偷留下了魔法标记，此刻，这个魔法标记正慢慢向这个方向移动。

果然，耐心等待了一会后，詹姆斯主教的马车到了。和往常一样，他带了二十多名随从。

“我该怎么做？”听着人声越来越近，艾梅迪尔紧张地问。

“可别告诉我你不会‘藤源无疆’。拿着！先缠住他们，再射死他们！留着马车里的那个詹姆斯主教就行。”雅克将一袋魔力种子交给艾梅迪尔，这可是他花了不少金币才弄来的好东西啊，足够发动三次“藤源无疆”了。

当詹姆斯主教的马车缓缓跑过时，没有任何征兆地，密密麻麻的荆棘陡然从地上长出，足有一米多高。

艾梅迪尔发动的魔法，效果比雅克预想的还要好得多。果然不愧是接近十二级的精灵魔法师，被雅克抽去了不少魔力还是这么了得。

马车当即被死死缠住，而二十多名随从的坐骑无一例外地尖嘶倒地。那些轻装的随从还好些，迅速跃到车厢前保护詹姆斯主教，五名穿着重甲的随从就倒霉多了，摔到地上还没爬起，就被绿翎箭夺去了生命。

“精灵！高等精灵！”随从们纷纷怒喝。尸体上的绿翎箭，足以让他们得出这一结论。

雅克喃喃咒骂。他的手弩落空了。

五支致命的绿翎箭，都是刚施完魔法的艾梅迪尔射出的。她没有一点斗气，但那“裂破影弓”显然加持过“加速术”、“穿越障碍”等魔法，轻轻松松便一箭致命。

车夫没有什么武力，恐慌地缩成一团。其他随从则举起盾牌严阵以待。

艾梅迪尔寻机又射倒了三人，但剩下的十几名随从都缩到了大盾牌后边，防得滴水不漏。

车厢里的詹姆斯主教，扯着嗓子嚎叫：“救命！救命！快叫救兵！”

一名随从手一扬，两枚信号弹扶摇直上。艾梅迪尔大吃一惊，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放箭了。

幸好，会射箭的不只是她一个。侧面传来了弓弦声，两枚信号弹都没能炸开，同时又有一名随从捂着脖子缓缓倒下。

“先别射了，我去！”雅克拎起一把巨斧冲上前去，他可不敢用巨锤，生怕被人猜出身份。

艾梅迪尔依言放下了“裂破影弓”。而在远处监视的瑞舍夫，则绷紧了神经。雅克这一冲出，瑞舍夫就没再盯着那些随从，而是瞄准了艾梅迪尔，生怕她射出致命的一箭。

剩下来的这些随从，远比雅克想象的稀松得多。他仗着一身蛮力，没几个照面就杀了七八人。

“拦、拦住他！”“抓刺客！”毫无意义的惊呼乱叫，在这静夜中尤显刺耳。

雅克闷声不响，一味挥斧猛劈。每一斧头下去，都能见到血光。伊德丽尔施展的法术，似乎不仅帮他恢复了“亚兰维”的记忆，蛮力的运用也更加巧妙了。

雅克以寡敌众，连连后退的却是那些随从。他奋起蛮力，大喝一声，砍碎挡格的双手巨剑，又将一人生生劈开！

几乎同时，雅克心生警兆。他迅速右闪，原本直奔他胸膛而来的寒光，钉在了他的左臂上。

雅克闷吭一声——那是弩箭，对方也用了手弩！

仅存的七名随从看到了机会，呼喝着冲了上来！

地上的荆棘，再次翻涌而起。

几乎同时，利箭挟着斗气，呼啸着自雅克身侧掠过。胖子的一记爆裂箭炸倒了两人。

血脉中的某种野性，突然发作出来。雅克猛然折断露在体外的箭杆，呼喝连连，单手挥舞斧头又冲了上去。

凄厉的惨叫，艳丽的血花……

最后的几名随从，撑得最久，死得却是最惨。怒发如狂的雅克，将他们一一剁成了碎块。远处的瑞舍夫、艾梅迪尔，一时都看得呆住了。

没了？没人反抗了？雅克生生将最后一颗头颅劈成两半，这才发现已经没有敌人了。

哦……敌人嘛，还是有一个的。

雅克大步上前，一把掀开车厢的帘子。

里边的詹姆斯主教，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张口结舌，忘了呼喊救命，也忘了赶紧求饶。座位上一滩水迹，已是吓得尿了裤子。

你当初害我妹妹时，没想过要付出代价的吧？雅克快意地想着，但却没有多废话。一把揪住詹姆斯主教，狠狠一斧头砍下其左手。

老头子凄厉地叫唤起来，但却只来得及叫上一声。雅克一拳砸在他嘴上，牙齿登时掉了大半，满口鲜血灌入喉咙，叫唤被堵成了呜咽。

冷冷地看着这色鬼老头在地上挣命，雅克缓缓地举起斧头。

在那恐惧的目光中，斧头一次又一次挥下。他小心地控制着力度，生恐一下将其震死。

先是左脚：脚趾，脚掌，小腿……小腿要分两次剁！然后是膝盖，大腿……换右脚！

鲜红的血花，溅满了雅克的衣裳。果然，再邪恶的人，血也是红色的。雅克冷冷地想着，斧下却是片刻不停。轮到右手了……

当老头变成了没有四肢的“人棍”时，雅克终于暂时停了下来。

端详一下詹姆斯主教，发现老家伙似乎已疼得麻木了，雅克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揪起詹姆斯主教的头，强迫他审视自己残破的身躯。主教大人张大了嘴巴，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斧头在他腹部瞄了几秒钟，终于选好了位置，猛然挥下！

被腰斩的主教大人，尤在地上挣命。雅克冷冷地看着，在老头子即将断气的刹那，猛然冲他心脏连捅几匕首，最后才一斧砍下了脑袋。

他可没兴趣在老东西死前告诉他“我为某某复仇”，更没兴趣表演一番“你作恶多端报应已到罪有应得”的正义宣言，关键是要痛快地手刃仇敌。

勉强平复激荡的情绪，雅克从自己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解药”，奔出车厢，跑向艾梅迪尔：“得手了！拿到解药了！快撤！”

瑞舍夫拎着昏迷的阿拉密尔，赶过来和他们会合，一溜烟跑回刚才的躲藏处。

“你怎么也跑去了？”喘息未定，雅克就装腔作势地质问瑞舍夫。

瑞舍夫哼哼道：“不去？我真要不去，你们早被神棍的汪洋淹没了！”

艾梅迪尔顾不上那么多，急忙将“解药”塞进哥哥的嘴里。没过多久，阿拉密尔果然悠悠醒来。

陡然见到妹妹，阿拉密尔惊喜地坐了起来，随即又倒了下去——他的身体早就油尽灯枯了。他激动地拉着妹妹的手，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个外人，或者说是两个仇人。

艾梅迪尔激动地抱着哥哥，嘴里不停地说着几个精灵语单词。身为绿谷精灵的雅克，也没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瑞舍夫向雅克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下手”。然而，雅克犹豫了一下，果断地摇头。

瑞舍夫大为吃惊，再次使眼色：这种时候，你居然玩起了“妇人之仁”？！还不快灭口？

回答他的，是更加坚决的摇头。

瑞舍夫张大了嘴巴，连连摇头。

另一边，艾梅迪尔没高兴几分钟，就被眼前的惨景吓慌了手脚：本已能够勉强站起来的阿拉密尔，突然大口大口地吐血。

艾梅迪尔扶着哥哥，救助地看向雅克，但雅克故作茫然。

瑞舍夫沉声道：“疾苦之神！你哥哥曾经向疾苦之神献祭吧？晨曦教会那些人作用于他身上的光明神力，与疾苦之神给予他的力量纠缠，已经引发反噬了。”

“救救我哥哥！”艾梅迪尔绝望地喊着。

雅克上前帮忙扭曲挣扎的阿拉密尔，但这精灵已陷入最后的疯狂，他一拳砸开雅克，随即重重地一耳光抽在艾梅迪尔脸上，竟是连妹妹也不认识了。

艾梅迪尔被打得跌倒在地，等她再爬起来时，看到的已是迷失神志的哥哥的最后时刻。

细密的黑毛从全身毛孔中冲出，躯体迅速膨胀。阿拉密尔咙中格格作响，拼命地撕扯自己的喉咙，伸长脖子，却无法多呼吸一口空气。

随着一口黑血喷出，高等精灵软绵绵地倒下，再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