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如轼走后一个时辰,朝媚都在昏睡之中。梦中一片迷雾,她怎么也找不见出路,好不容易找到出路,那扇门却怎么都推不开,晚娆也不在。
晚娆转身,看见朝媚从梦中惊醒,汗湿了整个脑门和衣服。
“你醒了。”晚娆深呼一口气。
朝媚撑着起身,右手痛到发抖:“晚娆,帮我把头发束起来。”
“还是要去?”
朝媚点头:“今天必须要出现在人前,还得与往常一样,这样不会引起怀疑。如果日后引起怀疑了,也有说辞。”
晚娆没有再劝阻,她拿起发簪为朝媚盘发。
“你的命是我从鬼门关抢回来的,你这么鲁莽行事不打算提前与我说一声?”鹤如轼今日已经披上了斗篷,都碰上有细微的水珠。
朝媚靠在床头,看着来人,面色冷淡:“多谢鹤公子救了我这条贱命。”
鹤如轼不在意她的言外之意,走到床边坐下,为她搭脉。
朝媚身躯微微一震,直觉要抽出手来,但这股冲动很快就被自己制止住了。
“脉象平稳,说明你体内的疗愈机制正在起作用,”鹤如轼看向她的后背,“但毕竟不是轻伤,伤筋动骨,你好歹在床上待上几天再下床走动。”
“鹤公子,我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惹出麻烦,”朝媚掀开被子,“我没有那么金贵,比这更严重的伤我都受过。可能鹤公子还是不太懂我们江湖人下手的狠毒,我建议鹤公子多打听下,便知道这庄内但凡武艺在身为千愿堂卖命的每个都在鬼门关徘徊过好几回。”
朝媚瞧他不为所动,提高声量,扯动了伤口,伤口便钻心的疼。朝媚极其烦躁地叫他:“鹤如轼,让开!”
鹤如轼长叹一口气,起身,给她腾出位置。
“你还不走?”朝媚拿起衣架上的衣服,质问。
“我在等你。”
朝媚已穿上外衣,在扣腰带的手顿了一顿,然后继续扣紧腰带:“鹤公子,是要提什么要求?不妨直说,我向来不欠人人情,只要合理我都会满足公子的要求。”
鹤如轼微微笑起,稍稍歪过头,用余光看着朝媚:“朝媚,我在寝房门口等你。”
朝媚与晚娆对视一眼:“我倒要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阿娆,你得回去了。”晚娆应下:“我先出去,你今日行事要小心,注意伤口,莫要裂开了。”
晚娆离开,一刻钟后,朝媚才出了暗室。寝房里门窗四闭,了无一人,只有鹤如轼站在漆黑的木门框边。
男子背影融进光影里,站在浑浊的时间洪流中,身姿挺拔,着素宽的斗篷,清雅自带风华。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色,宛若名师画的谪仙古人画,站在陋室之中熠熠生辉。
“准备好了吗?”
朝媚神使鬼差地点点头,将腰间的鞭子再确认一遍。
鹤如轼低头看她,神色有些悲怜,朝媚正打算告诉他大可不必,他便突地将她腾空抱起。朝媚条件反射地用拳头攻击其眼,但离得还剩咫尺之余时停了下来。她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甚是不悦:“鹤如轼,你救了我,不代表你能冒犯我。若是放在平常,就算你是使臣,我也会将你的手处置了。”
鹤如轼笑,一如既往的风淡云清,语气温和:“比起你莽撞的办法,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可以避开伤口崩裂的危险,也可以不让任何人有所怀疑。”
朝媚挑眉:“哦?那我洗耳恭听。”
鹤如轼低头看她:“你现在应该是悉听尊便。”
鹤如轼对门外喊了一声:“开门。”
门往里推开,原来鹤如轼的小厮一直守在门外。
“搂住我。”
朝媚没有动,她眉目间尽显提防不悦:“鹤公子强调过很多遍,你是修禅人。如今这行径,实在让人不得不多留些心眼。”
她的意思是要他将他的主意说个清楚,否则她拒不配合。
鹤如轼吸了一口气:“我们这几日吃住在一起,我好照顾你,你们千愿堂的人不早就怀疑你我之间有猫腻吗?坐实了,他们的重点也就只会在谈论风花雪月上,不会再紧盯你的一举一动了,你便不会暴露。”
朝媚的眼珠子飞快地转了几圈,她将手臂放到鹤如轼肩上,环了上去,笑魇如花:“那就有劳鹤公子了。”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光明正大地出了太易阁,进了罄竹居。一路上遇到了两个院子的侍女,朝媚便故意地贴住鹤如轼的胸膛,作害羞状,用不大不小的声量滴滴地与鹤如轼一来一回地对话。
好不容易进了罄竹居,秀姑见此状也大惊了一番,十分知情知趣地领着下人离开寝房,给两人留足空间。
“你看秀姑的样子,不出半日,半个千愿堂上上下下都会知道——使臣和堂主关系匪浅。”朝媚被他安置在床上,只觉身下的被褥甚是软绵温暖,令人犯困,但嘴上还是忍不住说几句。
鹤如轼点燃火盆:“只要朝媚堂主不要多想就行。我帮你这一次,纯粹是为了报答你相助钟将军一家、为朝廷除了祸患的恩情。”
朝媚被困意席卷,她朦朦糊糊中喑哑回应:“我只是斗不过自己罢了,与你们这些正义人士何干……鹤公子也很让人发笑,口口声声说自己一心修禅却还将自己当成朝中人……”
鹤如轼整个人一顿,随之望过去——女人已安然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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