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虚软的脱力,然后摔倒。
程安在冯川面前脚下不稳,跌倒过三次,男人接住过他三次。
一次在初次重逢时,一次在他与人发生冲突之后,一次在不久前的醉酒。
可这次,他是背对着冯川离开的。
门口之外就没有专门为小猫活动而铺设的地毯了。膝盖和手肘瓷实的砸在了地砖上,沉重的碰撞声让人不由的怀疑是不是磕碎了什么。
伏在青年身上的男人停下了动作,程安却没停下,连停顿都没有过,挣扎着爬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光可鉴人的地砖上,留下了一滴水迹,从眼睛里落下来的,是他来不及一并带走的狼狈。
小景抱着膝盖坐正了身子。
在那名男人走后,他的客人没再多看他一眼,小景看着客人骤变的脸色,没胆子再缠上去,知道自己的好事是成不了了。片刻后,等到旖旎散尽,欲望凉透,悻悻的告退了。
冯川将地上那根沾血的皮带拾起,在上面因施力而断裂出的豁口上不住的抚摸。
二人初次时,似乎也有过这样一根沾着血的皮带,当时没再碰过一下,随着“尸体”一样的人,一起被扔了出去。
当时也没打算再多看程安一眼,然而离开时,还是在某种莫名的吸引下,向那处偏移了下视线——黑色的床单上带着伤的人有种凌虐的美感。
现在想来却是另一种心情。
程安似乎总是会受伤,痛了不哭,挨打不哭,只会在受了他的欺负后,委委屈屈的掉眼泪。
然后就疼在了他的心上。
有了“软肋”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冯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将皮带抵在额间,轻蹭,眼眶微红,二层常年亮灯的屋子,长久的黑了下来。
第44章记打
钟祈承十年监牢,缺烟缺的紧,甫一出来难免贪吸了点,钟祈行每次看到他嘴边冒烟,都会抢他嘴里的烟抽,导致这位当哥的,为了给弟弟树立榜样,只能跟个“地痞”一样以监管地标准的蹲姿,在会所的大门外“放风”。
他正快乐的吐着烟圈,不远处的路灯灯光下,有道走路姿势很有“丧尸”风格的人影,一步步的挪进了他的视线内。
钟祈承默默的看着,隐约觉得这“丧尸”有点眼熟,毕竟他“与世隔绝”十年,能让他感觉眼熟的并不多,于是像个拦路打劫良家妇女的匪徒似的,好奇心很重的迎了过去。
人影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接着走着脚下这条漫长得仿佛没尽头的路。
“天这么冷,脸哭花了该冻伤了。”钟祈承很闲着没事的随着他走了两步,钟家的全部八卦基因全长他身上了,“怎么了小宝贝,跟大川闹别扭了?”
程安今晚被当了一晚上的空气,终于也轮到他来空气别人了。
钟祈承只是出来抽烟的,没穿厚外套,见着程安衣衫单薄,于是递了根烟过去,为他送上一份“温暖”。
这次程安没再无视他,微微摇了摇头,“戒了。”
在风浪中游走过的钟祈承,仿佛大彻大悟的自语了一句,“人活这一辈子,有些乐事能享则享,错过今时,未必有来日。”
“及时行乐”意在适度的享受当前,而不在挥霍放纵,程安很好的做到了后面这一点,提前预支了来日的“乐”,合该他不快乐。
“因为什么吵架啊?”这“闲事精”又来了。
满溢的倾诉欲堵在喉间,也不在乎跟谁说了,“我没听他的话,惹他生气了。”
钟祈承过往没做过几桩善事,却是个胸怀侠义,乐于助人的主,以调节邻里矛盾的居委会大妈的语气,一边吞云吐雾的说道:“那少爷就那脾气,自幼被人当祖宗供起来长大的,跋扈惯了,说一不二,但家教甚严,性格被树的很正,心思通透,明事理,你稍微顺着他点,不会轻易跟你动气的。”
程安听进去了,于是更加难过了。
“他真的生气了。”
钟祈承严肃的啧声,“那完了,冯川特记仇,我十来年前得罪过他,现在还被记恨着呢。”
程安脚步顿了一下,头压的更低了。
“逗你的,怎么又哭上了,别被大川看到了以为我欺负你,真找我麻烦。”
这话由钟祈承说出来,程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过好歹没再在“情敌”面前接着丢人。
钟祈承想拍拍程安的肩,没想到这没用什么力度的一巴掌,差点将人推摔了,才发现程安身上的伤可能比他想象的还重。
“他跟你动手了吗?”钟祈承皱眉,“他也真是,那么大个人了,看着对你也挺上心的,怎么还跟早年时似的,急了就下手没轻没重的。”
程安语气生硬了些,“你别说他,是我自己犯错,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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