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求求你……”
磕头,血流下来更显得面目可怖――还有卑微。胡子猎人海尔的态度让拉格勒斯打消离开的念头。
“为什么?”拉格勒斯问,“说出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
海尔呐呐地看着拉格勒斯,一派茫然。
“不……不能去找他。如果你去找他,会被杀死的,肯定会的;如果他生气,你叫我们村里的人怎么过!他威胁过我们,不准别人上山找他,他会像杀长角野猪一样杀人,求求你,别去。放过我们!求求你了!”
拉格勒斯冷冷一哼,几步走到海尔面前,大脚像踢一块碍事的石头,将海尔庞大的身体踢到数米开外,“你们人族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
像煮熟的虾子,海尔脸部充满了血,捂着了肚子伸不直身体。
“不……别走!”
“找死!”拉格勒斯原本没有那么易怒,但是经过四天的不眠不休,情绪本就恶劣,对于海尔的死缠不休对于海尔的死缠不休怒上心头。
“像你们那样的人,要杀了我们是多么容易的事,让我们生不如死也只是举手之间即可。但这里有我的朋友和兄弟,还有一大帮的村民,我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请救你放过这里,离开这里!”
“哈哈……快滚吧。清楚自己的无能还要不自量力,最好没有下回。”拉格勒斯的黑炎刀丝丝的火热起来,张狂着气焰。
“别去找他。他是个奇异的人,不要找他,他或许能带给大陆不可预测的改变――”
拉格勒斯才举起了刀,海尔便认命地闭上眼睛,不敢正视着自己将被杀死的命运。
“当!”
森林里扔出一块魔兽的胫骨,震得拉格勒斯的刀偏移了。
紫色的眼眸看向了胫骨来的方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找到了!他藏不了了!
海尔等了好久都没有疼痛,偷偷睁开眼,眼前一空,拉格勒斯没有站在他面前了,最后只能见到拉格勒斯的身影没入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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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淡去了黑暗,雾霭弥漫在森林,露珠凝聚,空气冰冷潮湿。一滴在芒草叶上的露珠滴在风野的眉间。
皱皱眉头,想伸手抹去水珠,却力不从心。吃力地睁开好像被强力胶粘上的眼睛,发现自己像是一只灌了蜡的蜡人,就这么冻住了,不能动弹。
吃饱了露水的衣服,身体冰冷。
嘴唇发紫的风野睁着眼睛,视线一点点明朗,山里的气温也一点点升温,阳光终于出来了,明亮的金黄色却可以瞬间照满土地。
在顶端的树枝树叶可以尽情地吸收着阳光,层层下来的阳光到了下边就少得可怜,但在风野所倒下的地方,却奇异地有一块明亮的阳光之地――树叶都让路了,让风野受不住的眯着眼。
金灿灿的阳光像张被子,将风野一层层地裹在其中,也一层层地被风野吸收,一点一点的体温在回复着;风野就像是一只被阳光丝丝扣起的茧子。
属于冰寒的紫色渐渐从风野的脸上退出,秀气的五官回复了红润,暖融融的躺在阳光里,风野身上的小伤口以肉眼可看见的速度愈合,连疤也没有留。
地上的露水不消一会就被蒸发了,风野闭着眼睛感受着水气上升,呼吸平稳绵长,让自己的体力加速的回来。
直到背部被搔痒着,风野才坐起身,半转过身,看到一株像豆芽一样的小苗在生长,“啊,原来防碍到你们了。”
这像豆芽一样的苗子像吃了大量的生长激素,在风野的眼皮底下,豆芽瓣分开,两片圆圆厚厚的叶子抖动,而后更多的叶子也一样圆圆厚厚地长出。
当它长到有30厘米高时,停止了生长;风野以为结束了,伸出手指点了点叶子,却被小小的电了一下。
这株不知名的植物又长出了六个花苞,让风野看着就不爽的――紫色花苞,就算在阳光底下,也会妖异地有着紫色的光络。
风野站起来,抬脚,“趴趴趴”一顿任性的乱踩。
气呼呼地抱着胸,双脚盘着,鼓着腮帮子。那棵植物就跟讨人厌的橡皮,不消一会又欣欣向荣,对她的践踏一点反应都没有。
花苞的紫色光络更古怪,光亮。
同时也长大,比拳头小一半,尖尖的像是荷花,全都举着,僵硬得像是路边的灯具。
“吱呀”,这是六个花苞花开的声音,像是紧合的铁片被分开了。它们的花瓣一点都不能说是娇嫩可爱。平整得像是被熨好的一样,一片片,一层层,“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层层叠叠,跟荷花开一样。
风野不再气鼓鼓,心里被这些声音折磨出层层叠叠的恐惧。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风野对这株未知植物的观察兴致尽失,站起,“啊!”
还要任性地踩两脚,结果没有鞋子的脚被花瓣给刺破了。把脚在草地上使劲地辗了几下,双手大摆动着,转过身子要离开。
但眼睛一时恍惚,除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其余的地方都没有阳光――即使有也只是稀稀拉拉的光点。风野没有别的犹豫,仍是举步离去。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花还在开着,风野碰壁了。阳光不曾偏移,缩小或者扩大,仍是如同昨晚上的十三道落雷,圈住了她,让它无处可逃。
“该死!”风野低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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