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原来笑声有时候也能表达悲伤,而这样的悲伤往往是不能用寻常的哭泣就能表达和释放出来的。
钱芳的笑声在病房内回荡,直到她的笑声慢慢变成了咳嗽,我知道那是扯着刀口了。
“钱芳,你躺会,你刚刚做完手术,你知道吗?”我心疼道。
“朱义,你看不起我了吧?”钱芳望我道。
“钱芳,我没有看不起你,我敬重你,你既然选择生下这个孩子,肯定是经过了无数次的心理挣扎的。但是我觉得奇怪,牛大鹏可能早就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为什么还要让你生下来。”我喃喃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想不通。我开始以为牛大鹏是因为太爱我了,所以可以忍受一切,可现在我觉得不是那样,我想的太简单了,我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我把这个世界上的人想得太简单了。”钱芳道。
“难道是牛大鹏――你的丈夫安排人*了你?这可能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而这些疑问都似乎原自一个最让我揪心的、最让我难忍的现实,那就是牛大鹏和钱叮当有一腿。
“朱义,我现在还不能断定是不是牛大鹏一手安排的。我不只一次的被人*,而每次都是在我意识模糊,身体昏迷的情况下发生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海南的那几天。那几天一到晚上我就昏昏欲睡、不醒人世。早上醒来的时候,牛大鹏依然躺在我的身边,而我的身体反应我自己知道,我清楚自己到底被怎么了。那次去海南的第二天晚上,我开始留意牛大鹏的一举一动,也不再吃喝任何东西。但我当我自然熟睡过去以后,我就没有任何意识了。次日醒来,大脑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什么也想不起来。”钱芳一字一句小声说道。
“那牛大鹏呢?你观察出他有什么反常吗?”我问道。
“没有,我观察不出他有什么反常。那几天,他总是按时睡觉,就睡在我的身边,早上醒来也总是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但是我们在回来的前一天早上,我遇见了一个人。”
“谁?”我如侦探一般敏感盘查道。
“就是刚才在病房里,和牛大鹏在一起的那个人。”钱芳笃定道。
“马小羽?”我讶道。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我可以肯定是他,强奸我的人里面有他。”钱芳紧咬牙根道。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是那个人?”我疑惑。
“那天早上醒来,我身体依然疲乏,反应明显。我在床头发现了一枚纽扣。而当我和牛大鹏离开房间的时候,一个人从对面房间出来,他的衣服上正好缺了一颗纽扣,和掉在我床上的那颗一模一样的纽扣。”
“那个人就是马小羽?”
“就是刚才进来病房的那个人。”钱芳笃定。
真相揭开,往往是让人目不忍睹的残酷。面对残酷,很多时候我们都会无从选择,手足无措。或掩面痛哭,或心如死灰。总有一些事情让我们泪流满面,有些是因为感动,有些却是因为彻底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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