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程娜老师驾临物理班（1 / 1）

上高三后，除了化学老师外，现在教许安的老师都是高二时的那些老师。

高二的化学老师是男的，姓老，是个罕见的姓氏，性格和思想也如他的姓氏一样罕见，这种人最好一辈子不要碰见。化学老师曾自称说是老子的后裔，手执一本自己也看不懂的《道德经》到处卖弄，后来查书得知老子不姓老，姓李名耳也，羞愧得把书送给了班主任李芳。虽未能如愿跟大思想家老子扯上血缘关系，但在某一点思想上却如出一辙―――在工作岗位上主张“无为而治”。

学生如铁一样准备老师发生化学反应，奈何这化学老师却如浓硫酸一般把学生给钝化了，怎么也反应不了。来到课室，话也不多说，拿起粉笔把要传授的知识写在黑板上，书一扔讲台，对下面的学生说了句：“看书，不懂的上来问我。”说完，悠闲看着报纸，或闭目养神。

学生把教科书看了又看，背了又背，本以为自学得还不错。当几次考试都受挫后，学生才如梦初醒，发现吃透课本根本不管用，试卷可不会考“门捷列夫几岁”这类侮辱智力的题目。一时，怨声四起，几个胆大的学生去了办公室。

学生找年级主任反映，年级主任找这老师做思想工作，这老师找学生出气。绕了一圈后，这老师终于有了脾气，大发雷霆，在班上倚老卖老：“我教了十几年的书了，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还多。学不好的原因是你们天资不聪慧，不下功夫。”许安当时吓了，原来这老师罪孽如此深重，害了这么多学生，十几年呀！

一年下来，整个班的化学科看起来像一座没有钢筋的大楼，表面上还有模有样，但只要打个喷嚏稍微一震，就会轰然倒下。

那个喷嚏姗姗来迟，打在期末考上，大楼倒塌得灰尘漫天，如同放了一颗原子弹，震惊了整个年级。

老师看见那成绩，自己也不忍心看下去。老师找学生做思想工作，学生继续找年级主任反映，年级主任就找老师出气。又绕了一圈，轮到年级主任气急败坏，也像这老师一样把“老”全兜出来卖：“我教了几十年的书了，吃的饭比你吸的空气还多，学生成绩不好，是你教学无方！”

不管谁的错，最终受害的还是学生。学生只能苦于自己没有可以拿出卖的“老”，因为这东西上市也有个年龄限制，故此，年轻人的“老”如深夜的蔬菜，不值钱，只可以求人买。

许安所在的班级可是物理尖子班呀！如国军的七十四师，是王牌中的王牌，影响整个战局，不能有什么闪失。化学科虽只占36分，但在“一分就可拉倒一万人”的高考上，这36分的威力不比美国投在广岛上的原子弹差多少，36枚齐发，可以打倒36万学子的。为此，学校的领导十分焦虑，担心自己手中的王牌之师“出师未捷身先死”。

化学老师这几天担惊受怕，到处求情，希望学校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让自己可以继续发扬老子的“无为而治”，完成“光大”的任务。

最后，为避免影响升学率，学校“杯酒释兵权”，婉言送这化学老师回家养老，劝告其好好在家领退休金，不要再出来为害莘莘学子。

送走这“老子”后，要找接替其职位的人便成了一件棘手的问题。年级里的其他化学老师都摇头摆手不干，要么没本事接管这烂摊子，要么不敢―――教许安那个班级的老师可不是去闹着玩的，压力大得很，一失足得马上卷铺走人―――那化学老师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重金之下，仍没有勇夫，威迫利诱也没吓到诱到一人，年级里的化学老师都宁死不屈，不受利欲。眼见暑假就要结束，学校不得已求救外援，经人介绍，花大手笔从邻市里的一所大学挖来了一名化学教授，此人就是那个陈德容，巩俐，刘亦菲和范冰冰的综合体。

在暑假时，许安从一名同学口中得知那教授名叫程娜，是个女的，许安一听，眼睛放亮，可问了几人却没人知道年龄样貌，就像武侠小说里的传奇式人物出场一样，给人一种神秘感。

那几天许安老在臆想，觉得与未来的化学老师必有一番相见恨晚的感慨。

过了几天，许父却告诉许安，说教授都是些白发苍苍满脸白霜的老人，问了许母，夫唱妇随，也是如许父说的那样。许安发挥了一下想象力，霎时一个老态龙钟的奶奶出现在眼前，步履蹒跚的走到讲台，有气无力的说，各位小同学，我就是你们的新任化学老师。

想到了这场景，一点的希望便换来了无尽的失望。许安闷闷不乐了半个月，忧心忡忡。化学科学得太不好了，想了一下，只记得“化合反应”“中和反应”等几个术语，等拿出素昧平生的题目来，就盯着题目反应不过来了。所以，找一个可以激发自己求知欲的化学老师是当务之急。

谁知，许父许母的观点早已过时，现在的大学教授群体不再是以前那样是个老年人活动中心，这年头，学校的美女内外兼修，不都是以前那样只要化妆品不要内涵，因此大学里年轻貌美的女教授也不少，是一道“美丽与智慧”并重的风景线。

那天程娜老师翩翩而来，款款亭亭，举止神态宛如小家碧玉。学校里的男老师无论老少，眼孔都一时放大百倍，放下手头工作，尾随其后。见程娜老师进了校长办公室后才肯收脚收目离去。

签下文件后，仿佛又成功剥削了一个劳动力，校长露出一脸资本家那种的奸笑。简单回顾了化学科的悲惨历史后，才带程娜老师去了课室，隆重介绍一番。

“同学们，这位是程娜，是你们高三的化学科老师，曾在国外留学两年，在北大清华……”有美女在一旁相伴，校长拿着那简历眉飞色舞地说着，仿佛在介绍自己。

眼前突然出现一位美女老师，众人眼前一亮―――物理班是典型的和尚班，阴阳严重失调，五十几个男生搭配几个女生，极目远眺，都是男人如海茫茫一片，望不到尽头。平时来个尼姑也会高兴半天，现在见到程娜老师，做到了班主任老师的“三忘”中的两忘―――忘时，忘我。只聚精会神顾着欣赏，哪听得到校长在一旁说话。

果然如许安的所料，真是相见恨晚。程娜老师的美丽确实有杀伤力，众男生只恨自己晚生了十年，责怪程娜老师早生十年的也有。几个女生起先羡慕，看多了两眼，才想起自己也是女人，妒意便满脸横生，对校长提意见说这老师太年轻了，教学能力可以吗？学校也太轻率了，换个吧！

这不是摆明说校长用人不当吗，校长当然不悦，递过程娜老师的简历，对这几个女生教育一番。这几女生一看那囊括女人所有荣誉的简历，都无话可说，自卑得暗自发誓来世不做女人。

“她是一位很有魅力的老师。”刘班长给了程娜老师半个恰如其分的评价。

班长姓刘名盛，确实是刘备的后裔，有族谱为证。同学之中拍他马屁的，故意读错音，狠心把柳永糟蹋，都奉承称他为“柳生”，恨他的则暗地里叫他“狗剩”。

马小民对刘班长的态度属于中间―――恨，倒没有这么深的仇；拍他马匹，更不可能，踢他屁股倒曾想过。只是看不惯而已。

有一次在课后马小民笑骂他为“花柳”，当时笑得肚子都喊疼；不料被人打小报告，刘班长一向低调，公报私仇也一样。每次班上搞大扫除都是点名让马小民一马当先，永不落空，做一个苦力。事后，刘班长还表扬马小民吃苦耐劳，有为集体荣誉不怕吃苦的精神，要保持。马小民不知身边有刘班长的眼线，仍继续笑骂，这样，他就不得不把那种精神继续保持，直至发扬光大，累得成了一条驴。

刘盛天生是一块做领导者的材料，整天故作深沉，一派众人皆醉他独醒的作风。他有班长情结，从小学到高中，做了十几年的班长，是个资深的班干部。在高二竞选班长时，独树一帜，交了一篇洋洋洒洒几千字的自荐书，前面的竞选者自叹弗如，俯首称臣；后来的竞选者也自惭形秽，手里的一百几十字当然不敢拿出来丢人现脸。

由于刘班长资深，再加上他工作努力，任劳任怨，便深得班主任喜欢，叫他“老牛”。班主任忙不开来时，大事小事总会放心交给这“老牛”耕耘。

刘班长阅人一如中央对地方政府的政绩审查，只看表面。许安对刘班长这句评价不完全认同，程娜老师可是一个既有魅力又有能力的老师。在她执教的一个月来，化学科成绩如雨后春笋般节节上升。不到一个月，化学科就把体育课挤了出去，成为学生最受欢迎的课程了。

对于程娜老师的教学成就，学校领导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把回报落实在奖金里。三“里”过后，学校领导眼光视野一时开阔，为以后着想，把程娜老师的丈夫也请进了明中，待遇优渥，让他乐不思蜀。这相当如把她丈夫当人质，意在套住程娜老师。其丈夫不知自己是托了妻子的福，得意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