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加着官爵,谁登上大宝,那是他们的事。
我只需在这存着,在这看着,翻云覆雨地拨弄着。
谁叫这世上所有的所有,可以在你身边时,才觉得是活着。
唐曲便是沈一棠。
那个一出手便阔绰十万两相助她立脚跟的沈一棠,那个神通广大在花媛拖着阿弘疏通关节前就总抄家天牢中逃出生天的沈一棠,也是那个,来与她道歉,说找到了余生最是在乎一个人的,沈一棠。
简书同如今是相,可自由出入宫廷无碍;简淑妃诞了六皇子,先于管文妃所出的七皇子;恪王妃数年无出也不妨恪王殿下娇宠有加,连侧室都不曾纳进府一个。
路边走过一个贩夫走卒也都知道:“这简家的权势可要滔天了。”
翁二丢了骁骑统领职位后在西北驻军处替补上一个二等统领的小将位置。翁家原意是打算过上三载,待风波过去回调入京,却不知怎么竟耽搁下来,可苦了薛绰年年带着孩子去蒙山郡探望来回都要折腾上三个月。
宫中重阳冬至,赏花观灯时候,薛镜与薛绰颜渊照过几回面。薛绰算是在吃苦,与以前恣意笑闹不同,无忧闺阁女子终于是长成了辛酸小妇人。颜渊受到的波及应该不小,之前为兄长奔走应该费了不少周折。可是谁都无法从他依旧笑谈自若地面子上辨出来分毫。
薛镜觉得歉疚。
恰着,有一个声音,打定了她的心鼓。
“父家夫家一字之差。”默半晌,薛融又说:“五指尚有所长短,不可能样样兼顾。”
薛家三个女儿分别嫁去了三家,这三家共存的日子却不会太久。
有得必有失,有胜必有败。
有丢了筹码的气急败坏倾家荡产,才有通吃通杀的红头庄家。
这道理太君亦说过。薛镜亦懂,就像倘若一朝六皇子荣登大宝,七皇子和管家即便存活,也是此生再无施展之日一样。
管家等于管则晏,却不等于薛镜。
现今,简家胜面太大。
她不急。
管则晏也不急。
他似早就了然此次西行的凶数。
去年初夏时分魏帝在范阳行宫避暑忽害四肢抽搐惊风之疾,太医诊为“暑风”,说体虚气盛,切忌操劳思虑。避暑三月延长至五月。夹带各地奏折往返于范阳行宫和奉苻皇宫两地的几位近臣,是魏帝在静养之时仅仅的联系。这几位近臣包括了门下省侍中简书同,中书省中书令薛融、梅询和尚书省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其中有限地几位,尚书大人。
朝事大权旁落。魏帝体况不佳,立后定储的争端难免纷扰起来。
太子之位不是空着,不然早早就有人急不可待地坐了上去。二十年前身故的和庄皇后育有一子一女,其中皇四子为皇长子,又是嫡出。自出生便被立为储君。世称“余影太子”。
只是不知因了什么缘由。在太子十八刚刚拢髻后,便被魏帝以一道历炼为由的圣旨,遣去东北蒙山郡戍守边防。严令“无诏不回”。至今已足足十六年。
魏帝冷落太子素久,普天俱知。太子母家姓王,礼部尚书王夫鹫是他舅舅。可惜王夫鹫在漫长的等待中早已磨光了指望,早早地投了简家。
要问时人是怎么看出来的?沈一棠曾经因沈邺与简家往来书信的把柄落了管则晏手上,而借助简家势力上演过过一出“围魏救赵”。敢问若是没有礼部尚书王夫鹫的帮忙,他怎么好从也算机关聪明的礼部侍郎管晦手上,那么容易便盗去皇家祭祀礼器。
朝中有一根筋地寒门庶族出身的官员,曾上书直柬过,说一国储君不应远京太久。高官士族面面相觑,无人应答。这份折子自然而然地给各关节“耽搁”了下来,数日一过,那官员也自然而然地被“外遣”去了地方。
京中虽层云密布,但好歹各方角力平均,未有机会压下雷霆风雨来。
这时偏巧与西北瓦戎族的战事起,一道圣旨传自行宫,着光禄大夫管则晏官晋兵部侍郎,封军统参事,随大军西北疆界督战。
瓦戎族原是西燕邻国,西北疆界便是天水郡。
薛融喜极了这地点。
看着众人跑里跑外,薛镜上下打点仔细,尽着“夫人”一职,管则晏静得很,面上说不出来地温和。薛镜心有虚,笑着问还有什么需要的,一边亲手递过三日前精心熏制过地青紫端砚于正在打理随身用度包裹的单晨手上。
“没有了。”管则晏说,“想要的带不走,能带走的倒都不希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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