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一早,凤夜歌命月如打开宫门,把早准备好的红包发给门外的侍卫。侍卫们拿着沉甸甸的红包喜不自胜,齐呼娘娘千岁。秋水不屑的撇嘴:“有钱还不如买了骨头给狗啃!他们是来监视我们的,你还给他们发红包?”
凤夜歌皱眉道:“你的话有点过了!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大冷的天在外面值夜,过年也不能回家,体恤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好心!”秋水转过身背对着她:“明日按祖制可以回娘家省亲,你回去吗?”
“出嫁当晚我赶回家中爹都不愿见我一面,明日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你不会回去,随便问问。”秋水觉察到了凤夜歌的惆怅,尴尬的借整理床铺走了开去。
月如发完红包,顺手把早膳拿了进来。秋水帮她把早膳一一端了出来,发现多了一碗燕窝。月如道:“送膳的人说是皇上赏给娘娘用的”
闻言凤夜歌有些惊讶,走到桌前端起燕窝闻了闻,脸色一下像变了。秋水接过去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猛的把碗往桌上一扔,面色铁青道:“岂有此理!”
月如惊疑的看着两人,凤夜歌淡淡道:“没什么,有些腥味儿,大概不新鲜了。秋水,你拿去倒了。”
秋水一声不响的拿着碗向里间走去,凤夜歌注视着月如:“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已经把燕窝吃光了。因为这是皇上赏赐的东西,我若不吃就是欺君,你会帮我保密的,对吧?”
“是,我会告诉别人,那碗燕窝娘娘全都吃光了。”月如像被下了咒般乖乖的重复。凤夜歌拍了拍她的头:“很好,去用早膳吧。
凤夜歌坐在侧殿的窗前看着窗外的腊梅,嗅着鼻尖传来的浓郁香气。秋水沉着脸走进来:“你还有心思看梅花?”
“梅花很香啊,再过几日就该谢了。”凤夜歌站起身:“我去采几株插在房间的花瓶里。”
秋水尖声叫道:“你就一点不在乎这一个月来每天晨间的那碗燕窝吗?燕窝里有毒、有毒啊!”
“只是乌头而已,又不致死。”凤夜歌轻轻挑起门帘向外走去。剩下秋水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之后,她大叫一声,左手直直的指向窗外的梅树,一株手臂粗细的树枝应声而断,掉落在自门口绕出去的凤夜歌脚下。轻轻叹了口气,她小心的折了几支。凑到鼻下深深闻了一口,轻声念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好诗好诗!”秋水嗤笑道:“娘娘真是色艺双绝啊!”
“秋水!”凤夜歌正色道:“是你硬要跟我来的,若不愿意。你大可自行离开!我决不阻拦你!”
“你赶我走?”秋水也动了气:“我是看不惯你这遇事恬淡的性子。在玉屏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凤夜歌轻轻摇头:“这是在宫中,不是玉屏山。我早说过你过不了这种处处受约束的生活,还是趁早回去吧。”
“我要是走了,你还不得给人欺负死?”
“谁会欺负我?我可是金碧国的皇后呢。”
“就快不是了。”秋水冷笑:“你要是真的喝下那碗燕窝,不出半月这长春宫就该易主了。”
“秋水,你说他到底有何用意呢?”凤夜歌压低声音,眸中一片清亮:“不如,我们就遂了他的意吧!”
昌明十一年二月,新后凤夜歌病重。太医院派出八名太医会诊,始终不得要领。傍晚时分消息终于传到了永寿宫,太后急招为新后诊断的御医往永寿宫禀明皇后病情。
御医匆匆赶至永寿宫,小心翼翼的回道:“臣等八人会诊之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说!”
“皇后她……中了毒。”
“中毒?”太后尖叫起来:“是什么毒?还有救吗?”
“是乌头,每日下在饭食之中,怕已有月余。如今毒发,也没什么解药可用……不过太后放心,皇后不会有性命之忧。”
“哀家知道了。皇后中毒之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要是传了出去,你们就都提头来见吧!”
“是、是、是!臣明白!”太医抹着额上的汗,双腿发软的退了出去。太后呆坐了一会,轻声道:“去,把皇上叫来。”
龙绝箫正在蝶禧宫用晚膳,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沈双蝶皱眉道:“不知道是哪个奴才这么没规矩!”
太监李国忠进来道:“皇上,是太后身边的景珍。说是太后急召。”
“朕这就去。”龙绝箫起身穿上外袍,对沈双蝶笑了笑,疾步走了出去。待他走远,沈双蝶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低声道:“皇后,你可真不幸!幸好你的兄长是个蠢货,这才让我有机可乘。凤家,注定不是我沈家的对手,呵呵……”烛光掩映着沈双蝶阴柔的笑脸,让人不寒而栗……
龙绝箫到永寿宫见过太后,太后看了他好一会才婉言道:“皇儿,就算你不喜欢皇后,可她毕竟是无辜之人,你怎么狠得下心去毒害她?”
“母后,儿臣只是、只是……”龙绝箫有些尴尬:“那毒下的并不多,只不过是些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你为什么这么做?”
“儿臣想来想去,只有让皇后发疯,才能有理由废她。”龙绝箫低下头,自己也知道这做法有些卑鄙。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呢!”太后叹道:“好好的人发了疯,真让人于心不忍……”
“母后不必着急。这疯病只是暂时的,时间久了自会恢复。”
太后长叹一声:“罢了,以后我也不想管这事了,你也不必再来问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十日后,昌明帝龙绝箫以皇后患有疯病为由,颁下废后圣旨。次日,废后凤夜歌迁出长春宫,移居至西宫偏殿云水阁。
当晚,城西凤府中。宰相凤栖梧呆坐在书房。白天朝堂之上太监宣读废后圣旨之时,凤栖梧在意的并不是大臣们或是关心、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而是感到一阵心痛——自己以为绝不会有的心痛。脑海中浮现的是嫡夫人忿怒的脸,眼神之中满是指责。这一刻他深深的后悔了,后悔不该把凤夜歌送出府去;不该十八年不闻不问;不该为了救长子性命把凤夜歌送入宫中……而如今,一切已晚。夜歌,那个只在出生时见过一面的孩子,竟然莫名其妙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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