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1 / 1）

庄家留上心，知道眼前之人乃是道上高手，当下浑身解数全开，誓要与吴痴比个高下。

在世俗来说，庄家摇骰的功夫绝对称得上高手，可惜碰上神念这种比x光还变态的东东，摇多少输多少，庄家越摇越心惊，心惊手就慌，接下来连开的七把，把把输。

十把下来，吴痴面前堆积了十五六万的现金，算算为冯雅清赢的钱已经差不多，吴痴揣钱进口袋招呼，古飞一同走下骰宝台，往门口行去。

几个拣便宜的赌徒一不做二不休，押上身家，居然将几个月输掉的钱全捞转来，外带小赢一笔，脸蛋笑得像盛开的花朵合不拢嘴巴，吴痴下台要走了，他们慌忙收拾赌资准备开溜，没了这个高手在，不把捞回的钱还给庄家才怪了，好不容易翻本当然不能轻易送出去。

庄家连输十把，总共近二十来万的现金，正精疲力尽的坐在凳子上喘气，十把中赌技、出老千都用上了，局面仍然呈现一边输的情况，无力的竖起大拇指，惋惜的说道：“你是第一个在骰子上全胜我的人，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你不是输给我，输给命运而已，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希望你能谨记今天的教训。”庄家不是笨人，应该能明白自己说的什么，围观观众自动让开一条路，对高手，他们都带有三分尊敬，吴痴潇洒摆手。

“这位朋友慢走，阁下赌技出神入化，世所罕见，老头子一时技痒，想和朋友切磋两招，不知朋友是否赏脸。”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精神矍铄，一身唐装的老头，站在门口出，手握三尺长，黄澄澄，儿臂粗细的旱烟，“吧嗒，吧嗒！”长吸几口，喷出浓厚的烟雾。

适才楼上守门的两男跟在老头身后，脸似黑碳，不声不响的堵住门口，望着吴痴的眼神快喷出火来。

适才两人给吴痴气度折服，以至赌场输出不少的现金，楼下有心人通传上层之际，狠狠数落了两人，挨了口水他们还能高兴的起来吗，恨不得将吴痴打地七伤八残。

吴痴苦笑道：“老人家如此盛情，我能拒绝吗？不过我并不懂赌术，赢钱纯属运气而已。”

随着老头子走近骰宝台，人们不约而同让出一条道路，显然老头子地位非轻。

老头子继续吐着烟雾，含着烟杆说道：“嘿嘿！运气？凭运气就能打败我这赌场三大赌术高手之一的骰盅无，似乎朋友的运气也好的出奇了点！”

吴痴一点不谦虚，直接了当的说道：“非常不好意思，最近我的运气比常人好了那么一点点，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鸿运吧！”

“哼！那让老头子掂量掂量朋友所谓的好运气，是不是如你说的那样风生水起。”老头子有点生气了，以他多年的人生阅历来说，年轻人有本事是好事，但过于傲气，可不见得对人生有益处。

“老人家请指教。”吴痴说归说，对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头可没半点尊敬的意思。

默不做声的古飞突然道：“老人家手上功夫才叫人佩服。”

以古飞身剑合一境界，锻炼出的惊人灵觉，从老头现身的瞬间，就感觉到老头两只鸟爪一样的手掌，散发着一股开山断石的雄浑气息，一个只有用掌的超级高手才能有的雷霆掌气。

“咦”老头惊叫出声，双目从上往下看反复打量古飞，心里思忖：“这年轻人浑身笼罩一股无形剑气，那剑气之利之疾，连我也有所顾忌，更难得的是真气逸散体外形成气墙，内功高深莫测，其修为还在老夫之上，成都一点地头，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绝世高手？我却没得到一点消息，唉！真的老了！”

老头子脸上动容，看向古飞的眼神既欣赏又有那么一丝戒备，点头道：“朋友身边有如此高手，难怪有恃无恐，好，就赌朋友运气旺盛的骰子点数，由你做庄。”

庄家走上一步，低声在老头子耳边说道：“陈老，这小子古怪，一不出千，二没赌技，偏偏赢了属下，还得劳烦您亲自动手。”

老头子眼皮下垂，似闭未闭，温言道：“小张啊，这事不能怪你，那小子连我也看不穿，嘿嘿，胜负难料。”

庄家心神领会，涎笑道：“陈老一双裁玉手天下无双，威震黑白两道四十多年，那小子肯定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了，陈老出手还不手到擒来。”

一口接一口的吸烟，老头子神情淡然，偶尔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庄家的奉承，“小张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赌技为什么不能登峰造极？就是因为你心神不定，以后多用点心提高赌技，我的位置迟早会是你的。”

“是是是！陈老你说的是，属下一定专心赌术的研究，定不辜负陈老的期望。”庄家吓出一身冷汗，有老头子一句话，他有如吃了一剂定心丸，心情笃定。

吴痴心头大定，赌术他不过略知皮毛，拿什么跟这个老家伙斗。敢情以他犀利地神念修为，早看出老头子不俗的内家修为，赌其它的，即便吴痴修为深厚，却也难赢。

老头子赌骰子却是自掘坟墓，神念穿透性极强，莫说区区含铅骰子，就算上天入地，照现宇宙虚空也不是不可能，当然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境界法力支持。

“慢来，赌博得有个彩头，如果朋友输了，须得和你同伴留在赌场，做我赌场护法。”老头子老神在在，一副胜券在握的胜者姿态。

“做护法这个条件也不过分，我兄弟浪迹江湖，过着早不保夕的生活，这里有吃有喝，比外面世界安逸千百倍，只我输了要付出自由，老人家输了却没代价，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咳咳...”老头子一口气走岔咳嗽起来，好在他内功修为非同寻常，吐纳几息，立刻心平气和，“老...头子，若老头子输出，这赌场欢迎两位常来走动，朋友满意了吧！”

老头子对一身功夫非常自信，岂会相信自己在赌技上输出。

围观的赌众窃窃私语，他们大都在赌场输了不菲钱财，眼见有人挑场子，幸灾乐祸的大有人在，有那自认身份地位，高人一等的上层人士，虽不像市井赌徒一般起哄，但也面带玩味的笑容，陈老出手，这一战怎么都值得一看。

“好，一言为定，老人家输了就要遵守刚才的约定，请！”吴痴与古飞对视一眼，抚掌而笑，古飞是绝对的信任他，站在骰宝台三米外，表示绝对的公平，也不想加重老头子的压力，超级高手间气机牵引，他靠得近了，对老头子而言，不亚于同时对抗两名高手。

吴痴笑容不温不火，手隔着骰盅三寸，虚空招入手中，他虽没有庄家浸淫了二三十的功夫，但凭借强大的法力驱使骰盅，玩弄于骨掌之间，比喝凉水还简单。

骰盅在他力量控制下花样百出，有如翩翩惊鸿，杨柳依依，完全一派自然，动作浑然天成，到这个程度不单只是技术，而是升华到艺术的境界了。

老头子一向自负听觉，蝇虫可辩，如今却听不出骰子转动的轨迹，纵横江湖多年，任哪个对手也不能给他这样的感受，老头子眼神迷惑、惊疑不定

他集中了大部分功力锁定古飞，因超级高手皆可隔空摄物，为防止古飞相助对手，他不得不这样做，没有察觉到古飞催功助阵，却听不出骰子轨迹，这赌局已然输了。

“砰”叩骰盅于台上，“呃..”吴痴打个呵欠，捏捏腰弯手臂，笑道：“买定离手，老人家还不下注？唉！人老了上了年纪反应就是迟钝，你慢慢想吧，我们兄弟要回去睡觉了。”

懒得理会想的入神的老头子，吴痴、古飞在众人敬仰、羡慕、嫉妒的目光欢送下，扬长而去。

“为什么？没理由听不见呐！不可能！不可能~”老头子喃喃自语，双目空洞无神，状如疯癫，周围观众纷纷投来鄙视的眼光，老头子出场造型非常有噱头，结果却是不堪一击，深刻而又彻底伤害了观众哪颗善变多疑的心。

给吴痴精湛赌术一冲击，多数人失去了兴致，三三两两离去，一些与赌场关系千丝万缕的人却留了下来，想清楚赌场将来走向。

“噗”老头子长长喷出一口鲜血，额头好比一张浸水的纸张，皱纹丛生，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有气无力的道：“你们以后千万别碰刚才的两人，见了他们，有多远走多远，晤，噗！”

“嘭”儿臂粗细的旱烟杆掉落地面，烟斗在磨石地板上狠狠砸出海碗大的凹痕。

又是一股血箭逼出，老头子挥退近身搀扶的人，端做凳子上调息回气，他心里雪亮：光头小子才是身藏不露的盖世高手。

一个只凭无形中流露出的气势，就能重伤他的传说一般的人物，吴痴虽然竭力控制不使剑气外泄，偶尔流出的至圣气息，仍然深透老头子空虚的心境，似有若无，绝世、羡世、凌世的锐气直穿心口。

赌场众人紧紧守护在老头子四周，尤以张姓庄家最为紧张，围着老头子绕圈子，每想靠近却被一股柔和气流阻挡，弹开几尺，如果老头子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前程就算完了。

“吁”老头子长长吐口气，睁开双眼，有如箭矢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张庄家脸上，叹气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大家各就其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