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下) 悲情意铁肠终动容_武林争霸_废文网|御书屋

第二十二章 (下) 悲情意铁肠终动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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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全中道那老仆人姓袁,人称“袁老爹”,本是这罗山县的农家。当初全中道到任之时,他家正好吃了官司,被城中恶霸张戟的干儿子抢了女儿,那袁丫头也是性急,情急之下便撞墙死了。袁老爹气不过便一张状纸告了张戟一状,说他为富不仁,纵容儿子强抢民女、欺压百姓,还闹出人命来。你想啊,那张戟可是颍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啊,官府哪能因为一个民女便为难他呀?结果,经过一番手脚,袁老爹不但状没告成,反倒成了见财起意、用女儿勾引张家少公子不遂,便杀了自己的女儿来讹张家的被告。

袁老爹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原告成被告不说,还侮辱了自己女儿的清白,哪能不急?可是自古民不与官斗,你再闹便是刁民,刁民你知道么,那可是上可砍头下可充军的罪名啊。袁老爹含冤觅死了好几回,均是被家人救了下来,你说怎么着,说来也是巧。此案未决,全大人便走马上任来了,一见张家的状纸便觉得蹊跷连连、破绽百出,再寻来袁老爹的状纸一看,对整个案情在心中已是了然。最后全大人杖责张家父子,发配张家那畜生冲了军,这才还了袁老爹一个公道,全大人的清官之名便是那事之后传出去的。

“再后来,袁老爹见全大人身无旁人照应,便给全大人当了个下手,这还是众人替袁老爹求情,全大人才答应的。可是谁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天有不测风云,全大人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哎,妻女尸骨未寒,袁家那小子听闻全大人辞官而去,便来上树抽梯、过河拆桥、落井下石,要将袁老爹带走。你说,这不是……这……”掌柜的猛的灌了一口酒,胸口处的起伏更是剧烈。

屠金听得客栈掌柜的一席话,也是心中难平,想起进店前见得跟在袁老爹后面的中年人,定是袁老爹的儿子。可他看上去却是一副忠厚老实的庄稼人模样啊,怎么……竟是这等无耻之徒!

“那袁老爹他们爷儿俩来店里为的什么?”屠金此时似乎已忘记了自己是个局外人,见得这等卑劣之事,各位看官可以安心无动于衷?

“那袁老爹被袁大逼得没法,也只能是顺了袁大的意思,毕竟他百年之后,给他送终的还是袁大。他来店里是求为我一件事,说是全大人因伤怀过度,昨夜又染了风寒,并拿出他这些年来的积蓄,让我好生照料着全大人。可是那没心肝的袁大一听说袁老爹临走前要来客栈一回,便猜到袁老爹想做什么,赶忙跑来拦住。这不,爷儿俩刚在这儿吵了一回,气鼓鼓的出去了。你进来的时候该是遇着了吧?”

屠金听完掌柜的话,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心中也是暗暗有些难受,若当初自己救得那双母女出来,事情应该不会是这样子了。自己不但不会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更不会连城也出不去,屠金虽然这么想,但事情到底怎样,想起来这样,现实却往往不是这般。又是与掌柜闲聊了之后,屠金径直上楼进了客房,一下子将自己摔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有关全中道的事情。

躺了一会儿,屠金的头又隐隐作痛了,一下子坐起身来。方才掌柜的已告诉他说自己差去办事的店小二还未回来,现在躺下又浑身难受,干脆趁着夜色未灭尽,去探望一下全中道可好?屠金扭头望了望窗上的天色,一念打定,起身便出了客房,下楼而去。

来得大堂,掌柜的见得屠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顿时想到官府的禁令,不禁询问起来。屠金也没隐瞒,说是想探望一下全中道,那掌柜的哪想得屠金是因为全中道妻女之事才欲去探望全中道的,还道是屠金为全中道的事迹所打动,于是更是让屠金等他一会儿。不一会儿,掌柜的便拧着一个食盒出来,递予屠金,让他顺道给全中道送去,并小声对屠金说为他留个小门。屠金也没多说,抬头望了一眼门外,拧着食盒便径直绕到别院红去了。

屠金来的别院红门庭前,朦胧中见得在墙角处停了一辆马车,马已不在,只一个失了支撑的车架斜斜的栽在那里。马车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屠金猜想是昨夜的那辆马车,只是心中泛起一丝恻隐,也没太在意。到得阶前,抬首便是一副牌匾,夜色中见得上书“涯山书院”四个字,而非什么“别院红”,字体苍劲,色泽暗红,匾底古朴,端是一方好匾。

屠金也未多耽搁,举手拍门,可拍了许久也未听得有人应门,于是试着一推,大门应手而开。屠金探首望了望院内满地灰色的积雪,此时亦无别处灯火照来,看上去是苍白中带着昏暗,颇觉几分惨淡。屠金见状,又是站在门槛外唤了几声,听得无人回应,料想全中道病重,便举步进了书院。

书院内的大致格局,屠金早已是熟知了的,但门庭内的两排厢房却是漆黑一片,也不知全中道所在哪一间。屠金站在门庭内,往四周望了望,又是结合起自己在客房中所见到的布局,想起除了这门庭处的两排厢房便再无可住之地,于是便挨间的寻了起来。其实这两排厢房虽然看起来颇有些气派,但也不过被分成了十数间小屋而已,屠金很快便听得一间厢房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之声。

屠金推开门,轻轻的问了一声,听得屋内有些响动,于是便摸索着进了屋子,自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了几口便将桌上的油灯点亮。可是当油灯亮起的那一刹那,屠金竟被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不远处的床上躺着两个人,两个死人,浑身得血污,不知道被什么利器戳得面目全非的脸面更是恐怖异常,不用说屠金也知道那是全中道的妻女,而床沿下不远,则躺着已近昏迷的全中道。

原来这全中道不忍妻女的尸身暴在马车上,竟是与老仆一道将妻女的尸身也抬了进来,全中道则是趴在床沿上守候着她们母女俩。见得如此景象,屠金的心中忍不住一阵绞痛,腹中好久没有发作的旧病也似有发作的迹象。人间此情,还有什么可以比拟?!

屠金几步窜了上去,扯过铺盖将那双母女的脸面给掩了,顺势往墙便推了推,并将全中道唤醒,扶上床去。此时的全中道已是意识模糊,还道屠金是自己的老仆,不住的说着让老仆离开的话语。屠金听在心里,不禁想道,常言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这全中道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

屠金也不懂什么医术,此时去寻大夫也定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打开食盒,看看能否给全中道灌下些什么东西填填肚子,瞧他这模样,定是这两天滴水未进了。所幸,屠金在食盒最下面找到一碗汤,就这么一口一口的灌进全中道的嘴里。全中道虽是受不住,咳嗽不止,又是吐出不少,终还是多少进了一些汤水,不一会儿便平静的睡去了。

待全中道睡去,屠金望着他们一家三口共卧一榻,却是阴阳相隔,不禁想起自己连爹娘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又是一阵悲戚。只能是走出厢房,站在庭院之内,让冰凉的雪花化去自己渐渐升腾的情愫。

漆黑的夜,冰冷的雪,时不时吹来的一阵寒风,摇曳着书院里的枯枝败叶,虽然没有呜咽之声,映衬在远处的并不嘈杂的欢愉之下,此时此地的寂静,更是悲情十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喧闹之声也是渐渐的静了下来,酒席之后注定是人各东西。

众人都睡了,有人却是醒来。

不知全中道能否挺过这一关,那嬉笑屠金的女子又是何人,屠金为何对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情窦初开还是晦涩羞赧,屠金能否在全中道身上找到出城的法子,全中道一家三口又当何去何从?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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