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六点,布鲁已经向尼茶村驶去。他想在周吉祥到来之前,去查查那神秘的摩托车。根据刘克夏的叙述,它昨晚好像是开往列波村去的。对这个村子的许多住户,特别是那些有摩托车的人,应当进行传讯。早上,在他们下地工作之前,就应该办这件事。但刘克夏只推测是摩托,很可能他听到的是小汽车或拖拉机的声音。
列波村的规模比尼茶村小得多。在列波村有七辆摩托,两辆牵引车,可是没有一辆小汽车。所有的车主都一直肯定:头天晚上,他们中间没有任何人骑摩托出去过。此外,也没有任何人看到有外村的摩托在这段时间里穿过村子。然而,刘宝银家的两姐妹却向布鲁报告了一点很有意思的情况。两个姑娘晚上快九点半的时候从女友家回来,她们住在村子的最边上。当靠近自己家门的时候,她们忽然听见摩托车的噼啪声,那是从尼茶村那边传过来的。她们想看看骑摩托的是谁,特意走到了大路中间,但始终没有看见车灯。按照这两姐妹的说法,摩托车没有开到列波村就转到岔道上去了,顺着那条土路好歹可以通到尼克村,从那里可以转上去县城的大路。
姑娘们还断定,假如摩托开灯行驶,她们一定能看的见,因为马达声离得很近,这边的大路既平直又开阔,没有树林和灌木丛。
布鲁略加考虑,别也转向通往尼克村的土路。这条道的起点距列波村大约有一百米左右。那儿各种车辆的辙印多数升数:有自行车外带的花纹,拖拉机履带的痕迹和摩托车的车痕。由于近一周未曾下雨,所以要将旧痕迹和昨夜留下的新痕迹分开是不可能的。
在尼克村的多方查询也没有任何新线索。在聂梓堡――尼克村这一带的公路上,运输一贯相当频繁。这儿除了有好几路公共汽车外,卡车整天往县城的糖厂运甜菜,好有大量的其他车辆在这条路上来往。尼克村的居民只能证实,昨夜曾有几十辆摩托车路过此地,至于都是什么牌子的车?从何而来?往何处去?对这一类的问题则谁也回答不上来。
在尼茶村,布鲁依次拜访了所有的摩托车主人。为了不局限于昨天晚上人们的谈话,不局限于那些聚集在商店门口的人,他决定和每一个摩托车主人面对面谈一谈。结果表明,昨晚八点之后,他们之中谁也没有离开过家。村里的其他居民也同样证实:昨晚在唯一的大街上,没有出现任何一辆摩托车。这样,神秘的摩托车手竟然成了令人疑惑不解的问题。莫名其妙的是:为什么这位从尼茶村或从附近地区出去的人要绕大圈子?假设他去县城,他的路线应该经过列波村,假如他想走公路干线,那么最近的道路莫过于穿过尼茶村和聂梓堡。有何必要在黑夜之中奔驰于乡间土路上呢?尤其令人不解的是还关灯行车。但是,如果假设骑摩托的人就是竭尽全力企图尽快离开作案地点的凶手,那么这一切就都符合逻辑了。这样,不管是道路的选择,还是关灯行车的现象都可以找到圆满的解释了。
大概清晨八点,周吉祥警官带着自己的一帮人来到了尼茶村,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县合作社管理委员会的代表。同时急救车也来了,它立即把死者的遗体运往县医院以便进行解剖。
公安局的警官们首先仔细检查了商店和女售货员的住所。除了收集在一起的一堆硬币之外,又发现了几个滚到了货架下的硬币,此外店里再也没有钱了。在刘芳的房间里,在死者的手提包里和衣柜里的一叠衬衣下面,找到了一千九百四十七元现款,另外还有一个存折,上有存款一万八千元。最后一次存款是一个月前存入的。可是账面上那笔四千七百八十的公款却怎也找不到。可以断定,这笔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在店内,只剩下些零头尾数,留待合作社管理委员会的代表们加以收集整理了。
周吉祥听完布鲁关于神秘摩托车的报告之后,考虑了一番,说:“当然,您可能是对的,凶手的确有可能将摩托车藏在附近的什么地方,以便作案后逃走。但最奇怪的是:这个人对于商店内情特别熟悉,他知道刘芳手里有一大笔钱,而且明天就要送走。显然,罪犯与本地居民有某种联系,不是与尼茶村就是与聂梓堡的人。而且归根究底,罪犯抢劫后,可以开车向列波村跑,然后在那里兜个圈子,再回尼茶村来。”
“不,我已经查清了,昨天晚上,这儿谁也没用过摩托车,摩托车进出都逃不过邻居的眼睛。”
“那么聂梓堡那边呢?”
“那边难查一点。”布鲁承认说:“因为在聂梓堡附近的线路是一条很热闹的干线,谁也不会注意一辆摩托车或者小汽车。”
“这就是说,应当到聂梓堡去追查凶手。陈所,您查一查,昨天那边有没有人把自己的摩托车借出去,实践证明,罪犯经常利用偷来的或借来的运输工具作案。不能排除匪徒在别的村子甚至直接去县城借车。当然也有可能用的是自己的车。如果他不是以抢劫为职业的惯匪,只是偶然的罪犯,未见得把一切细节考虑的十分周全。虽然他拟定的逃窜计划十分狡猾。去吧,现在就去聂梓堡,按名单检查一下全部有摩托车或小汽车的人,弄清楚昨天究竟用的什么车,同时,尽可能在列波村――尼克村的大路上取几个车轮印模,如果发现这里面有聂梓堡的摩托车印记,那么这即使不是重要的物证,也会是重要的线索。”
布鲁已经准备去执行命令,这时突然发生了一件事,以致根本改变了侦查进程。住在本地的一个妇女马海丽来找公安局的警官,她还带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
这是我的小孩,我把她带来,“马海丽说,”是因为她从早晨起就胡说八道了一通,我没有让她到学校去,我想,这孩子讲的话也许对您有用。”
“喂,你把昨天看到的鬼对叔叔们讲一下吧。”
可是,小女孩默默无语,一声不吭。
周吉祥伸手到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来。他凭经验知道,办案时,绝不能忽视孩子们的陈述,而要取得他们的信任,可借助于糖果之类的食物,孩子们自然并不是什么都明白,然而他们却善于观察,他们的证词往往有助于侦查工作。因此,他在着手详细询问之前,先递给女孩一颗糖,但女孩一动不动。
“拿着吧,既然叔叔请你吃。”妈妈在一边干预。
女孩接过糖,剥掉糖衣,将一块透明的水果糖塞到嘴里。
“好吃吗?”周吉祥友好地问。
“嗯。”小姑娘哼了一声,忽然出人意料地说起话了:“我爸爸从县城给我带来的就是这种糖,,只不过是绿色的。”
“下一次我尽量买绿色的。”周吉祥认真地许诺着。他竭力鼓励着孩子说话,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力扬。”小姑娘慢慢的大胆起来。
“那么,你,刘力扬,昨天看到鬼来着?”
“两个鬼。”小姑娘认真地说。
“可你怎么知道那是鬼呢?”
“因为他们和圣诞节化妆的鬼一样。”
“哦,明白了。”警官点点头:“你在什么地方看见的?”
“他们靠着刘芳太太的商店站着,正往窗子里看着。”
“你自己在那儿干什么呢?”
“我往家走。我先上聂梓堡吴娜家去了。”
“刘力扬昨晚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母亲解释说:“为这个我甚至想揍她一顿,给她父亲拦住了,再来这么一回,我非给她个厉害看看。”
“我们起先玩了一会,以后就开始做功课,等写完作业,天就完全黑了,老师留下了这么难的作业,还让我们在练习本上画梯形。”
“梯形?”布鲁接口问道:“这真是非常难的难题。”他又深信不疑的问:“可能,还是等腰梯形吧?”
“不知道。”刘力扬利利索索的承认了。
“连孩子都折磨起来了。”所长嘟囔起来,显然,聂梓堡小学的教学计划不合他的口味。
“再来一颗。”吉祥又把糖果递给了小姑娘。
这一次刘力扬没用没人再三邀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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