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阅读_情祭_废文网|御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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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请你不要提月圆了。”我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莫名其妙的样子,又故作轻松的,“不能提她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没意思,我随便说的。”我口齿笨拙又换个话题:“嗳,你定亲几年了?”

“谈不上几年,是亲上做亲,从幼年时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叹着气,“前几年我表哥还不同意呢,说我们家成份不好。后来不是找人出面,还谈不成呢。不过,没有公开,公开怕人家捣包。”

“你谈你的对象,别人捣包干嘛?”

“你不了解,我们乡下人正用没有,邻居扒邻居倒,妒嫉,红眼病。一般人家定亲都不告诉人。”

“三次一来,别人不是知道了吗。”

“来,就说亲戚,乡下不同于城里,来一双去一对的。”

“如果互相不串,怎么能处感情,不走在一起谈吐怎么知道个性呢?”

“我们乡下人很现实,只要能传宗接代就行了,谈不上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不同城里人,情丝缕缕甜甜蜜蜜,打打闹闹搂搂抱抱的……”

“小强,汤主任叫你马上到大队开会。”王大妈突然进来,拉长沮丧的脸,“不去可能不行。”

“晓得晓得,有事没事都要找我。”他那一抹容光顿时被愤恨取代了,像似法院传票落在他面前,气急败坏地,愤愤然地粗声粗气地“我大概杀过他家人的。”

“你又不能怪他,又不是他叫你去的。”大妈喃喃地说。

“不是他,就是他的鬼。”他扭曲的脸更激怒,那对深沉而严厉的眸子停在他妈脸上:“召开的是地主、富农分子会议,我老于已不在了,为什么偏偏要找我,我要不在了他还要找你

去,是不是?”

“他找不了我。你婆婆家是贫农,我又是个老太婆。再说我到王家来没有享过一天福,什么地主家哇,天天稀粥熬汤,翻场连铁叉都不买,闲时趁亮睡觉,连点油灯都说浪费。”

“那怎么划地主成份的?”

“怪你爷爷,人家不要田了,他还死命买,粮食打下来放稻仓里不给人吃饭,省下来的粮食全部买田。土改运动到了,划他个地主成份,他还高兴不得了,说地主就是土地的主人。”

“这—下真成主人了,他孙子是代表,经常开会。”他恨得咬牙切齿,把桌上的一根筷子截成两节,两节又截成四节。

“巧了。”大妈对我说,“汤仁和老子在我们家帮过工的,那年他老子偷我们家一条牯牛,小强爷爷和他打过官司,现在汤仁和就有意来报复。”

“怪知道的,志强说他有事无事都找到他,真是一代官司三代仇哇。”我说。

“我上工去了,你去吧,改天我叫你表舅打他个招呼。”

“你看多气人。”他平静了语气,脸上的愤怒渐渐消失了,目光停留在桌面上,“自从我懂事起,对自己充满希望与追求,总想把毕生精力献给祖国,可是现在却化为乌有。”他抬起头望着我继续说:“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没有政治权利就等于没有灵魂,没有生命。”此刻,他的目光是深沉的,严肃的,疲倦的而又裒伤的“恨我怎么生在这个家庭的,恨我偏偏赶上这么个时代的,恨我怎么不聋不瞎的,恨我怎么长这个幻想脑袋的?”

“实在不可思议。”我惋惜,“要不是成份坑住你肯定会有一番造就。无论什么时代,或多或少要埋没一些人才。”

“我经常乱想,就是上战场挡一粒子弹也是好的,最起码这粒子弹不会落到别人身上,显然,那人肯定能活着,肯定能冲锋陷阵,勇往直前,假设这一仗真的打胜利了,只要首长宣布我是个永垂不朽的烈士,在九泉之下感激万分,死而无怨。”

“但愿你能有这么一天。”我怜悯之余又充满信心。

“如果真有这一天,我将向全世界宣布,把我的毕生精力与智慧贡献绐人类。”他又自顾自地摇着头,激昂的声音又低沉了,“不可能,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像我这样的人……”

“你说得对。”我既点头又摇头,“话又扯回头,我们不是标标准准无产阶级吗,还不是和你一样,离不开一根扁担,我哥曾说过一句名言:“人往高出走,高处不胜寒;人往低处走,低处纳百川。”’

“人,就是这样,有政治权利的人不会珍惜,没有政治权利的人偏偏来个做梦变蝴蝶,想入非非。”

“也很难说,你要是生在好家庭,可能又是身不由己,来个秃子打伞,无法无天,甚至早就抓起来进班房了。”

“此话不无道理。正如月圆说的,我们这些人生来就是这么孤独,命苦,不敢苛求。命运给我们的只能默默承受,有了幸福,只怕反遭天忌。对于这个道理,我是半信半疑。不过,

我不是不自量力,在我的一生中有个雄心,一定要搞出一点名堂来,真正能得到社会的承认,生命不息,研究不止……”

“是不是研究你的本行?”

“对了一半。”他目光停在屋梁上,“一大半是研究文学。”

“木工有什么研究的,研究文学我还有点兴趣,因为研究文学……”

“研究文学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研究文学不单纯研究,说穿了就是研究两笔的‘人’,‘人’是人类社会上最难研究的东西。医生研究不透,作家研究不了。”他将目光又移向我,

脸上露着极含蓄而又深奥的表情,“一部文学作品,一定要有内容,要有深度,要反映一个特定的时代。你说谈何容易?不过,干任何事都很难,只要你肯下决心。古人说过,要得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当然了,还要看你的指导思想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无论什么人研究东西要谈社会价值,不能谈自己的得失。俗话说,文不经商,土不理才,搞艺术的人要满腹思

文,身上不能沾有铜臭。如果你只讲经济效益,干脆就不要研究艺术,那就研究扒手,金钱来得最快……”

“扒手不能研究,研究多了会‘创造’条件坐牢的。”

“我告诉你,世界上任何人只要专心志致的研究一样东西,都有一定意义和价值。你说我们木匠这一行没有研究头,我认为很有意义,是与人类生活密切相关的事。”

“你是冰封长江非一日之寒哇,对此已考虑很久了?”

“也可以这么说,我已经绘了十二种立体组合家俱图型,准备用别名投稿。”他用坦率的目光注视着我,“在未绘图之前,我写了一段序言:‘中国的家俱一直受到封建传统模式的束缚,始终停在狭窄古板的范围内。固然中国木结构制作文明全世界,但是,根据中国目前形势和将来没有这个必要,当然不包括对古老的名胜古迹的保留。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

现代家俱一直受到古代工匠雕刻艺术的影响。花的工时木材很多很多,还没有一定的贮藏量。所以根据人们的现实生活没有这个必要。换言之,人们现代生活水平与家俱一点都不协调。比如,现在一张满花到顶的床,需要木材就是零点五立方,人工就是二十个,效果只能睡两人。再比如一个三节头竖柜,需要木材零点三立方,人工十个,效果只能贮藏三床被胎。

而且根据城乡人民现实生活水平根本不符合情理。我设计的家俱:一是用料少,二是贮量大,三是省工时,四是占天不占地,五是随意变化组合,六是美观大方,直线条,一般用料最多

的成套家俱不超过一个立方,每套三十五个工时就完成了,完全不要雕刻,平肩直撞。”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功夫呢,特别是你的序言,逻辑性较强,有说服力。图,绘好了吗?”

“图,去年就绘好了,都是三视图,都有详细说明,就是没有投出去,我这个人是一时风一时雨冷热病。一时雄心大志,一时又心灰意冷。”

“你真可以,假设你要是搞个文学‘作品’肯定不费力。”

“搞文学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文学是语言艺术,不仅仅是文字功底,还要有扎实的生活基础,要有提炼生活的本事,还要有活生生地再现生活的能力,自身要有文学细胞,离

不开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想像力。”

“你和我哥说得一样话。”我毫无掩饰地,“他呢,不写又想写,写又写不好,开头的,列提纲的,有写几页的,有写几十个字的,桌上床上地上,反正到处是纸屑,还不让人乱扔,狼籍的书还不给人整理,更不给人乱翻。他还说,十个有九个搞文学的人,书,都不整齐,不会写的人,才会做样子呢。他除上班之外,什么事都不做,见缝插针拿笔杆子,经常通宵达旦,我估计他平均每天只有四五个小时睡眠……”

“他写的是哪方面?”

“这我不懂,反正他写写撕撕,撕撕写写,反正纸到他手上或多或少都写上字,反正他写东西不能惊动他,否则会骂人,说把他文思打乱了。别人说他肯定写不出来东西,他就忌讳

生气。无论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严冬,他总是苦攻他的作品。不过,我还是相信我哥的,比那些好逸恶劳的人好,不管他到底写得成功与否,但他那锲而不舍的精神;的确让人敬佩。

他曾说过作家实际上是个演员,不过是幕后的演员,他同时能演无数个角色。对此,我爸不理解,不相信这些,他常自顾自地说,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呆儿子,世界上行当多得很,偏偏爱好爬格子,多次发狠要撕掉他的东西……”

“郑板桥有首诗:咬定青山不放松,扎根原在破崖中。”他积极插口,点着头说着,“自古英雄多磨难。你哥不是偏偏好,心里肯定有痛苦,有郁积要借笔把它发泄出来。”他又蹙起眉,仿佛想钻进我哥腹内摸个究竟才踏实似的。他忽然眼睛一怔,轻轻地弹了一下桌子,低低的问:“你哥从小有没有受:人的气,包括社会和家里人,有没有……”

“没有没有,我家生活都比一般人家好,谈受气,他真娇生惯养。不过,他很好,很自觉,不写东西之前,我爸逢人就说:了个好儿子。”

“他结婚没有?”

“他没有结婚。”我摇着头,“对象已经谈了。”我迟疑了下,“不那么顺利,失败过。”.

“有了,问题就在这个地方。”他突然像发掘了什么似的,打着手势,“失败就是失恋,害的是失恋病,写的是爱情小说。他很消沉、痛苦,他除了那一支用情的笔,他借着笔墨来发泄内心的悲愤,抨击世俗来概括当时你哥恋爱的情况。”

“你能不能用几句话来概括当时你哥恋爱的情况。”

“记得,那是###年,他刚刚领到初中毕业证书的那天晚上。我们大家觉得他平常来家,谈笑风声,今天来家怎么就悄悄地钻进房间里。我和妈妈连喊几遍他都不理,后来爸爸又没喊出来他。大家慌了,最后只好拆下门。当我们一进去惊呆了,他双手的手指插进刺猬似的头,泪水糊涂了他的面颊,我们大家站在他面前,他根本毫无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哭着说:‘萍萍,你了此残身为什么不等我一块走,留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爸最后摇着头,叹息着:‘怪知道上午隔.壁小宝子说正宁的好同学陆萍萍为恋爱自杀了。谁知道就为

我们家正宁。我说的吧,还没有到谈对象的年龄,这分明又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她被父母逼死的……’就从那以后,我哥似呆似痴,高中不肯读下去,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到半年他苍老了许多,幸好六六年分配工作,爱上了上比陆萍萍更漂亮的—个女孩子……”

“爱情关最难过,总算他还不错,有个更好的。”怎么下笔呢。

“那他写自己哇,写自己那不是自私了吗,太没意思。”

“你真呆,一般人写小说都有自己的亲身感受,换句话说,有自己的影子。换一种办法,不能赤裸裸的暴露自己,把自己摆在某个角度,反正小说上的你我他的话,都是作者的话,作者隐在他们背后帮他们说话。”

“这我不懂,总以为小说中十个人出场就是十个人讲话的呢。”

他笑着:“我告诉你小说里的话全都是作者一个人说的。一篇文章里所有人的对白,都是体现作者的思想动态,立场观点。人物众多都是作者塑造出来。这样才能拉长篇幅,才能

活生生再现一个特定时代,对当时有看法社会有意见用间接的手法提出来,不直接露骨。。。。。。。”

“作家真了不起,看起来,很简单,写起来,确实不容易。”我似解非解地说,“我们有时看了人家作品还说没意思呢。”

“一部好的小说一定要感人至深,催人泪下,有爱有恨,才能有血有肉有骨架,能提高读者的兴趣。写战场上打仗,要使读者闻到火药味,写烹调要使读者闻到油香味似的,等等。虽然是虚构,但要给人÷种身临其境,如见其人,如闻其声的感觉…”。”

从他的谈吐中可以看出既是内向又是外向的人,而且很有见识的,并非那种满口胡言之辈,就这短短的一席话让我服了,怪不得月圆说他“天才洋溢”的呢。于是,我用极信任和祝愿的眼光视着他说:“你对小说理解得这么深,不是当面奉承你,你下笔肯定能写出部轰轰烈烈的作品来。”

“不能这样说,我的知识薄如纸。”他缓缓地摇着头,嘴角上又挂着一丝含蓄,显得十分沉着,十分诚恳,十分坦率:“不过,我只能说写写看,也许若干年后能拿出一点东西。当然,也许我梦做得太多不合实际。”他扬着手,脸上漾出光辉,激动得语无伦次:“也许是我自吹自擂,要想写个作品出来,何况是好作品,谈何容易,或者永远是个梦想家。但是,我坚信,天下有多少大事都是从梦想开始而后成就的。我决心尽我的一切力量去写,说不定我真能成作家。不过现在社会风云多变,—下打倒地富反坏右,一下打倒当权派,走资派很矛盾,对这些我还没有真正认识,吃不准——过几年再说。”

“你现在可以就事论事,先写个中篇或短篇试试,也许……”

“不不,短篇更要精炼,也往往更难写;短篇小说以微小的身躯负载着社会巨大重托,它反映人生中最精辟的一瞬间。

“真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你和我哥说一样话,要写就写长篇,说长篇难度又大,还要写时代背景。。。。。。“

“当然长篇小说是小说中的宏篇巨制,篇幅长,容量大,人物众多,情节复杂,要表现广阔的社会生活,要反映一个特定时代的面貌,社会生活中的重大事件,巨大变革,包括对现实与社会的态度都可以在小说中反映出来。写到历史,就要得到历史的检验,写到生活也要得到生活的验证,一句话就是要活生生地再现一个时代。而且要在十万字以上。

“我相信你,绝对相信你的博学多才,可以写出好的长篇来。”我望着他面颊有着神奇的光彩,只是说,“我和月圆有同样感觉:逢到大地主、大买办阶级的子女都比常人聪明,因为这些人家是发财之户,生活条件超过一般人家,婴儿在娘胎里营养就好,就有先天

性的优越,再加上长大后与富人交朋友,才学交流,当然走上社会才貌双全”。。。。。。

“不能奉陪了,大队还在等我做报告呢,他忽然想起肩上还有“重任”起身就往门外走去,“下次再聊”。

“总有慧眼识明珠。”我起身送他一句。

他走后,我到公房里捡花生种子,不时还送几颗到嘴里,没有其他人,会计夫人,队长太太,小红加我四人,“大哥不说二哥,黄鳝不说泥鳅。”足足能混三、五天。公房里没有灯,很早就收工了。

暮色悄悄袭来,渐渐地把村庄揽入怀抱,月圆拖着铁镣似的脚步回来了,对一切仍然不屑一顾地钻进房间里,坐在床沿上一眨不眨眼的望着墙角,仿佛墙角是往事的焦点。我满脸堆笑地问她好几句,她仍旧不作声。

我乘她看我的“功劳”(帮她洗的衣服)。我就脸老皮厚地与她平膝而坐,就像一位大少爷逗小姐似的说:“前天多亏你找来高小东,是他心理作用吧。”她冷冷的抛给我一句,“我大概是狗拿耗子。”说过还“哼”了一声。

她说过转身从枕头下拿出书漫不经心地翻着。但一抹高兴跳进了我的心窝,因为她开口了,僵局显然缓缓打开了。

晚饭她也吃了,接受我所有的“侍侯”,不生气,不趾高气昂,不近人情,不翻脸。我就像一个奴隶服侍一个哑巴老爷似的。一切完毕,我看她仍然毫无反应,脸上也毫无表情。依然藏着她那眸子。

此刻,我想起哥哥说过的一段话:当一个孤独的人,在消沉、颓废、郁闷,怨天忧人的一段时间里,你对他讲上万句话都无用,你为他做一百件事,他都不近人情。关键是你不知他(她)为什么而伤感。只要你能一针见血地点破他(她)的要害,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使他(她)没法再隐瞒下去,还可能趁机把内心的愤懑发泄出来。

于是我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怕她,要坚强,再试一试。

我肆无忌惮地与她同坐在床沿上,笑吟吟地:“志强姑姑家女儿两天前来玩的。”

她听了我的话,像似电流击她,但很快保持平静,冷冷的给我一句:“笑话,她来关我什么事,你又胡扯什么呀!”

说完,动作像害了八年病似的坐上床,若无其事地倚在墙壁上,垂下睫毛板着脸。我知道她这人不是一两笔能勾勒起来的,要想扭转这种局面相当不容易,心病只有心来治,那天正好志强家没人在家。

我又悄悄的说:“志强今天饭后在我们这边玩了好长好长时间。”

“他来说些什么?”她顿时凝神,随后悄声的问,“没事他一般不会到这边玩的。”

我把握这个有利时间故意瞎说:“他说他表妹表面上是面包,内里是草包。”

“人家当然这样说了,不能说像个西施”。她仍然低着头,

有心无肠地翻着书,没精打采地答着我。

“是的,他那人很含蓄,那么漂亮的姑娘还不以为然。不过,她确实是目不识丁,因小时候不知什么缘故怕见人。外貌确实一点不凡。”

“不凡还多一点呢。”像似忌讳,吐字不多,确耐人寻味。

“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放下书,用左手的大姆指靠在右手的大姆指旁:“是六只指甲。”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她用左手拿筷吃饭的呢,难怪志强有点不满意的。她以后生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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