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尽量表示真诚（2 / 2）

“不愿意猜，那我告诉你，我出了一招。”

“……”多尔塔没有说出话来，他没有想过芙莱亚真的有那么高的等级，因为那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无论是魔法师还是武士都是需要随着时间的积累积蓄实力的，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就算天赋再强，最多也只是刚刚跨过中级的门槛才对，那样就已经算是很优秀的人才了。

“猜猜我那招的是什么？还是不愿猜？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是一个一级的魔法，风刃术。”

“那不可能！”

“而且不是普通的风刃术，是特别弱化版的，我知道你是火系的魔法师，但研究的范围却包括所有魔法系统，应该知道风刃术的魔法咒语是分为两部分的吧，基本上启蒙的时候老师教的第一个魔法，都是这样可以分成两截的魔法，一半可以随便交给天赋好的孩子，而不用担心他们真的伤到人，因为只具备形态却不具备攻击力。没有后半段咒语，火球术只是一团有点烫的红光，土刺术什么都扎不透，水箭只能把人打湿，至于风刃术，只不过的让一缕风变得非常非常薄，薄的像是一张纸，却跟纸一样软，割不开什么东西。”

“是啊，我当然知道这些，说这些干什么呢，每个学魔法的小孩都知道啊。”

“是啊，通常老师还会让人就练这一个半截的魔法练上一年的时间，之后才教真正的魔法。”

“那是为了打好基础啊。”

“嗯，可是要是只学了这半个魔法就不得不停止跟老师学习了，就会在几年的时间里，只能练这半个法术了对吧，这样一来最后做到能够瞬间默发的地步，也不很奇怪了对吧。”

的确，有这个可能，多尔塔自己其实追求的也是差不多的力量，所以他非常明白能够把一个魔法做到瞬间默发有多么难以做到，而一旦成功又有多大的威力。而研究经年，至今多尔塔通过道具辅助已经能够魔法全部四系的基础魔法，但却做不到瞬发的地步。半截魔法的话，却确实有可能做到，但那个魔法必须有起码的攻击力才行。

“你也是个常读书的人吧，有被纸张划破手指的经历吗？”

多尔塔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这就是芙莱亚的力量的关键吗？但是那种情况是非常少发生的，要角度刚好，接触的时间非常短，划动的速度非常快，可是这些确实是可以被研究，掌握的，但是却不是魔法师的研究范围，而是武士的。

芙莱亚本身还是个剑客，多尔塔见过的。

“这是只有公主殿下能掌握的，别人都学不来。”

“其实也不是，只要风系的魔法师去勤练剑法，都是有机会的。总之，那个魔法盾组成的乌龟壳确实结实的很，但是他不能不呼吸，会呼吸就需要有空气从外面流进去，而只要是流动的空气，哪怕流动的速度再慢，都一样被叫做风。”

“有风就有风系的魔法元素，所以像公主这么高明的控风者，就可以远程控制，在他的那堆魔法盾里面发动这个小小的魔法，普通的魔法或许做不到，但这么简单的魔法确实是完全可能这样发动的。而人类脖子上的皮肤，并不比手指上的硬，能割破手指，就能够划破气管，很轻很浅的一条伤痕，可能都没有出多少血，却足以杀死一个人。”

“如果他有放出斗气护身的话就不会了啊！”

“但是他不会，斗气还留在万一魔法盾被打破以后能多挺一会呢。”

“所以他命该如此了，哦，对了，你不会斗气对吧？我听说了你决斗时候的表现，刚刚好的平手，其实你的对手也没有进全力，但是你隐藏的手段更多，最起码你总是在关键时刻刚好及时完成魔法，说明其实你能够完成魔法的时间要短的多，而且你藏在怀里的那些用魔法宝石刻成的古怪的珠子我非常有兴趣。”

“这个，魔法师有魔法师的特权。”

“就算是国王也不能强迫一个魔法师公布他的研究成果，除非这个魔法师宣布无条件的效忠，对吧。”

“是的。”

“可是我真的很感兴趣，非常的感兴趣，甚至不惜为此杀人的感兴趣呢。你说怎么办呢？”

“公主你？”多尔塔一直自认为定力出色，现在却有点慌了，因为他感觉到了杀气，货真价实的杀气，多尔塔现在才发现他一直以为太高估他自己了，确实他从前感受过杀气，比如从艾尔弗雷德将军那里，就见识过比眼前的芙莱亚强很多倍的杀气，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被简单的吓到，但事到临头才发觉针对自己放出来的杀气，感觉是不同的。

“你也是聪明人，应该能想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好办法吧？是吗？”

“公主希望我发誓效忠你？可我是你哥哥的~~~”

“你没有发誓效忠他不是吗？魔法师的承诺是不会轻易出口的，如果你做了，就算你真的是个十足的废物，我哥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信任你。”

“不过是些小东西，保命用的而已，不值得公主这样吧。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公主的名声可就~~~”

“别瞒我，我之前做过类似的研究，也委托比我有经验的老魔法师做过，失败了好多次，现在还在不断的尝试，只凭他们的描述，我就能大体猜到你弄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很危险。”

“我知道。这东西如果用的好，能够整天改变整个战争的方式。”

“公主如果得到了，是用来保护我们的国家吗？”多尔塔的额头已经开始流汗了，芙莱亚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强了，这次不是之前那种的小把戏，而是货真价实的压力，来自于芙莱亚的意志。

多尔塔开始权衡当前的形势，评估自己与芙莱亚的战力对比，他始终没有完全信任这个不明底细，失踪多年又突然出现的公主，虽然自己无意为了王国鞠躬尽瘁，但也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背叛自己的祖国。

多尔塔怀里共有自己制作的一百五十颗魔法珠，珠子的两个半球分别刻着两个不同的魔法阵，所以都是一体两用，多尔塔默念悬浮咒，只要心念一动，这些珠子就能自动排列成若干个圆弧围绕着自身旋转，他可以选择连续释放出一百五十个魔法盾，也可以选择一两秒之内像芙莱亚释放一百五十个攻击魔法。

但是多尔塔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少，芙莱亚刚才特意强调了，自己不是武士，不会斗气，就算放出多少个魔法盾，芙莱亚都能轻而易举的像杀手奥布里一样杀死自己，而她没有特意强调自己却十分清楚的事实是，芙莱亚会飞，自己发射的魔法虽然多，但全部是三级以下的，必须连续大量命中才有强大的破坏力，而就算能打中芙莱亚几招，她只要能够顺利起飞，就难以保证继续命中了。而只要芙莱亚有一瞬间能够反击，自己就死了。

“我们坦白一点好了，我今天约你过来，还千方百计的想吓唬住你，当然不太成功，但是你现在应该明白了，我可能不是个非常强大的人，或许对付同样的敌人的时候，你会比我强大的多，但是我却刚好是你的天敌。我可以要你的命，随时都可以。而且你真的敢跟我拼命吗？我是公主不是吗？我叛国了吗？”

“那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是坏人。”

“什，什么？！”

“你听的很清楚，我说我不是一个坏人。我知道你的研究成果的价值，我很希望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但别代表我一定会使用。但是只要我知道这件事存在，我就不能容忍它落到别人的手里，因为我无法承担可能的后果。你是个明白人，所以你才没有把成果告诉我父亲或者我哥哥，不是吗？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会拿来干什么，因为你知道我们的军队现在杀的不全是帝国的军人，所以你不愿他们掌握更多的杀人利器了，我说的对吗？”

“没错。”多尔塔沉吟半响才回答，“可是我怎么能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将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我甚至不清楚你现在到底算不算是我们国家的人，我知道你是我们的公主，可我总觉得你似乎代表的不是我们王国的利益。”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真相，那么我全部都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关于未来，我只能尽可能像你保证我不会，尽量不会拿你的研究来做坏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的研究成果能够用来做什么，你的研究成果，是只拥有很低的魔法水平身体又不强壮的人，能够战胜强大的战士的唯一希望，当然我希望最终能做到不需要魔法基础也能使用的地步，这样你的研究就成了平民组成的乌合之众能够战胜正规军队的唯一希望。”

“如果大规模使用的话就必然做不到保密，军队很快就能获得同样的武装。”

“但需要一段时间，而且不一定很短，足够打下一个基础。即便军队同样武装，那种情况下武士之所以镇压平民时能够以一敌百的原因，斗气，带来的压倒性的优势就会被大大削弱了。”

“那你到底是希望用来帮助平民的起义，还是希望断绝平民起义成功的希望呢？”

“现在还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虽然我是贵族出身，但我并不一定始终站在贵族的一边。可是听起来很正义的平民起义，却不见得一定能带来比原本更美好的世界，你懂这个道理吗？”

“我懂。”

“所以我需要等，看清楚形势，然后帮助我认为能带来更美好未来的一方获胜，而这一方却不一定是正义的一方。这就是我的想法，为了能够实现这个想法，我需要你创造出来的力量，我无法像你提供任何的证据，证明我的话是真的，我能够做到的，就只有尽可能的表示真诚，希望你能相信我。”

“如果我相信你呢？”

“就跟我合作，为我效力，我不逼你一定要对我宣誓效忠。”

“我可以考虑，但需要观察一段。”芙莱亚的压力稍减，多尔塔就轻笑出声，“如果我还是拒绝呢，就是假设一下，你想怎么办？”

“我不可能杀死你，因为需要你的脑子，但我有把握能阻止你自杀，我可以诬陷你企图非礼我，然后把你囚禁起来，哪怕你最后都不合作，起码不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好吧，但是我希望得到一些保证，比如你不会与泰兰王国为敌。”

“你指的是什么呢，不与我当国王的父亲为敌，还是不做伤害王国子民的事，这两件事很多时候正相反呢。如果是前者，我保证现在不会，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但不能保证永远。至于后者，只要可能我就一定不会，永远。满意吗？”

“算是吧，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跟我假装订婚的事情还算吗？”

猝不及防，芙莱亚的脸还是红了一下，多尔塔觉得今天第一次，自己获得了一点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