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_中国版越狱九号房_废文网|御书屋

第4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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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琴抽一张草纸,揩揩被儿子踩脏的凳子,坐稳了。这种姿势表明,张玉琴有很多话要说。

“你说要读职业中专,我说也好;你说要去火葬场,我也说也好。”

柳天久纠正说:“是殡仪馆。”

“殡仪馆就是火葬场。谁人会想到你这个讨债鬼要给死人做化妆?现在好了,化妆还化出个标兵来,你把奖状贴上墙,是怕别人不知道你跟死人打交道吗?别人在殡仪馆上班,藏着掖着还来不及,你倒好,生怕人家不知道。”

“我靠自己吃饭,怕什么?”

“你是不怕,有人怕。”

“别人怕不怕跟我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怕了就不敢嫁女儿给你,你伸手向谁要老婆?”

原来是为这个,柳天久笑了,笑得像大姑娘一样腼腆。柳天久一边用草纸擦去奖状上的浆糊痕迹,一边哧哧地傻笑。这么一来,张玉琴就语无伦次了,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卷起奖状走人。

本来可以喜剧收场的事情,却酿成了悲剧。张玉琴再也不放心儿子在殡仪馆了,她已经很对不起儿子,这次,她一定要给儿子实实在在的帮助。那么,一个在啤酒厂洗瓶子的小女人有什么本领帮助儿子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请分管人事的副厂长吃饭。厂长张玉琴是请不来的,因为厂长有吃不完的宴席,就算厂长脸上有十张嘴,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洗瓶工来请呀。副厂长也不是说来就来的,他之所以能来吃张玉琴的饭,不是这个洗瓶工有什么大不了的攻关手段,而是有贵人相助。

这是一个休息天,当张玉琴提出中午要柳天久陪副厂长吃饭时,柳天久立即识破了张玉琴的动机。

第104节:九号房(104)

“你是想巴结副厂长,达到让我改行的目的?”

“人家副厂长能来,是我们的面子,不能这么说话。”

“这么说,是有肥缺让我去顶啰。”

“有个贴商标的老贴倒了,刚刚解雇。”

“就让我整天往瓶子上贴商标?我还以为让我干采购科长呢。”

“贴商标怎么啦,贴商标不比你往死人脸上扑粉强?”

柳天久不说话了,脸上变成冷酷的笑容,这种笑容把母子间难得的融洽气氛破坏了。不要说张玉琴,瞎子柳大志也能感觉到形势的不妙,万一儿子一怒之下走人,谁也挽救不了局面。果然,柳大志的话一出口,就把柳天久劝得服服帖帖地跟张玉琴走了。柳大志是这么说的:

“老顾告诉我了,说你的工作就是要让死者有尊严、让亲属有面子,死人你都要让他有尊严,就不能让你母亲有一点点面子吗?”

柳天久是用自行车载张玉琴到“后宫酒店”的,后宫酒店大红灯笼高悬、红袍侍女云集,看上去没有一点“后宫”的味道,倒像是一家供达官贵人享乐的妓院。妓院的观感使柳天久不适,心底的厌恶不断的浮上脸部,脸色于是就难看了。

柳天久把自行车扶进车棚锁好,跟张玉琴上了二楼。张玉琴推开一间包厢的门,却不敢贸然进去,里面发生的事情让她进退两难。张玉琴紧张地盯住柳天久,希望包厢里尴尬的一幕没有映入儿子的眼帘。事实上,柳天久什么都看到了,只是不动声色而矣。其实也没什么,柳天久想,不就一个男人的手伸进一个女人的衣服里吗?

张玉琴觉得尴尬的事情副厂长并不觉得尴尬,他慢慢抽出扣在女人胸部的手,招呼张玉琴母子坐下,并介绍说:

“这是印刷厂的小婉,联系印商标的事;这是张玉琴,我们厂的厂花。”

张玉琴堆起僵硬的笑脸说:“人老珠黄了,还厂花?”

“枫叶红于二月花,有人疼有人爱就好了。”

张玉琴担心副厂长越说越走样,赶紧对满脸警觉的儿子说:“快,叫谢叔叔。”

副厂长捏了一把柳天久的脸,皱起眉头说:“我没那么老吧?牛高马大的叫我叔叔,人家还以为我上面不会咬底下不会搞。”

柳天久理解了他的意思,改口叫“谢大哥。”

“这就对了。”副厂长说,“年轻就是他妈的好呀,吃不饱睡不够,泡妞正是好时候,等到六点半就来不及啰。”

副厂长的话柳天久听来有点吃力,“我不理解。”他说。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张玉琴说,“人到老了,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这个我懂。我不懂的是什么叫六点半?”

小婉鬼鬼祟祟地笑了,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嘴。副厂长拎起一根筷子,让它像钟摆那样摇晃:

“看,这就是六点半,快乐的钟摆跟身体永远垂直。”

小婉夺过筷子,一边敲击副厂长的头,一边嗔怪:“不要脸!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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