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业专于精（1 / 1）

第二节课，这是两天来，第一节和报名时相符合的课。

十一个孩子中，喜欢武术的有五个。其余六个，凌璜画画，叶莹莹医术，王一辉是花卉，还有一个是想学行商的本领，这个也是昨天较晚来的一人，叫耿峰，喜文的是张同良及王谷。千叶国中往日好武的风尚并不强，这些年来的战争，对千叶国人崇武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从这些孩子中可见一般。

若是有人可以从外面看进来，就可以发现奇特的一幕，除了凌璜站在讲台前，另外十个孩子全部盘膝坐在自己的椅子，抓紧时间修炼着九重天心诀，踏出第一步的大勇和郑强，在九重天心诀的道路上开始缓慢地前进着，另外的孩子却还没找到第一步落脚点，仍是在坚持中摸索着。只是就算有人站在窗口往里看，都不能看到这一幕，他们能看到的就只能是老师上课，孩子注意听的情景。

“凌璜，你喜欢用什么物或人来作画呢？”田老师和蔼地问。

不加思索地回答：“我喜欢景，花草，树木，山水我都喜欢。人嘛，画得比较少。”

“现在你对着天夷山，用最简单的笔画，将它表现出来，有办法吗？让我看看，你画得怎么样。”

“好的，老师。”凌璜就在讲台边执着画笔，凝视天夷山，画天夷山对凌璜来讲，只是在无数天夷山的练笔中再加上一次罢了，只是田老师加上一个要求：用最简单的笔画。这就需要思考，衬托，阴影----所有的修饰都不能再用上了。“一个主体的框架中，能显示出主峰与陪峰，层次不可缺少，还有山的气势”沉思着，没有注意到田老师这个时候带着不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七八息的时间，感觉到将布局，落笔，主次都考虑好，笔尖一落，从主峰开始，宛如初升的月亮慢慢地探出它的头，直到最后完全显现出所有的面目，一样是七八息的时间，一幅主次分明，纯粹由线条勾勒成的天夷山图出现在眼前，纸张前面两条弯曲的线条形成的路向纸张后半部分延伸过去，直到天夷山脚下，路两边各有寥寥几点，恰到好处地把天夷山巍峨的气势烘托了出来。

“老师，可以了，这就是我用的最简单的的笔画，画出的天夷山。这样可以吗？”凌璜自我感觉良好地说着。以前画画是兴趣，拿起树枝在地上随意画，，没有受到什么拘束与要求，现在画这幅画，变成了要按一定的规矩来画，这是不一样的画法，不过有要求的画，是最能考验出画画的底子，画功的高深才得以展现。

田老师将路拉直了一些，道：“这样是不是更简单一些？”

“老师，这差不多，而且，我觉得刚才那弯曲的路更好看些。”凌璜持不同意见道。

“恩，是更好看些，不过刚的要求是什么呢？”田老师笑着反问道。

“是用最简单的笔画。老师，我知道了。”凌璜没有忘了刚才的要求。

“大道至简，天下万物的理都是相通。”田老师颇有深意地道。

“老师意思是说画道也是这样的吗？”凌璜问道。

田老师点点头，把手一张，一张两尺见方的纸张出现在手上，昨天看过了老师的神通，凌璜也没感到多大的惊讶，更觉得老师着实厉害。

纸上画着的也是一幅山水画，同样是线条构成的山水画，不过线条有些怪怪的，整体上比凌璜刚画的天夷山复杂不少。田老师道：“你按着这张画的比例，再画出一张一模一样地来。”说完拿出了张大了近三分之一的纸张递给了凌璜，示意凌璜回到坐位上去画。唤了王一辉上来。

凌璜回到坐位上，没有急着动笔，细细看着手中的画，正看着一会，又横过来看，再倒过来看，拿着手中的笔比量着画的线条……看着手中的画，总觉得有些不一样，里面是有什么规律排列着，越看这感觉越强烈，这幅画让人感觉是用一些各不一样的框给围了起来，放在一起，而且放得非常的有艺术，就形成了面前这幅画，就是线条过于繁多了些。这是凌璜看了这么久的感觉，山水他看了一些，从没看山水的线条这样有规律的。是真有这样的山水还是这幅画本身的问题，从父亲那里凌璜知道山水是天然形成，很少有人工的痕迹存在，这幅画，越看越让人感觉人工的痕迹太多了。这幅画和老师刚要求的用简单的笔画画出的天夷山却是相反，一个简单，一个线条多得可以称得上是复杂了。

又看了一刻多，再也没看出什么，凌璜才开始动笔，知道自己对笔的掌控还不够好，平日拿的基本都是小树枝，这时小心翼翼地照着原图描绘起来。将近下课，方才描绘完成，描绘过程中，却是记住了几个特殊的图形。把自己的作业交了上去，田老师已经对叶莹莹的医术传授暂告一段落了，刚好叶莹莹下来。

“这边，曲角过了些，这里圆弧不够，这条线是接这一条的，过渡生硬了……”田老师指着凌璜的作业指点着，听着田老师说着一大堆毛病，脸上越来越红。“总的看来，一节课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成绩，还算是不错的。”

凌璜一阵愕然，本来以为最后是要批评的，没想到换成了夸奖。

田老师又道：“还是要再努力，这样的成绩是可以，但还不够，你的目标是一笔不差地把刚那幅图描绘出来。回去的作业，画上五张云彩图，最少要两张纯线条的云彩图，还有这张图，回去再去看看，再描绘一张，明天交上来。”田老师把那张两尺见方的山水图递给了凌璜。

接着向所有的学生布置了今天的作业，当然，除了凌璜，王一辉，叶莹莹三人今天有不一样的任务外，其他人全都大同小异。

不管早上还是下午，下课了都还有充足的时间，因为田老师允许大家在教室里继续修炼九重天心诀，所以离开的就只有凌璜，王一辉，叶莹莹三个。和大勇说了声，凌璜与他们两个走出教室，王一辉问道：“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呢？”

叶莹莹先回答道：“我得去找齐田老师要求的药草。你们呢？”

凌璜回答道：“我要去画云彩，还有这幅画。”扬了下手上的画。

王一辉高兴道：“我要找的是花卉，莹莹，我们可以一起出发。”

叶莹莹一迟疑道：“那好吧。”

王一辉向凌璜道：“小璜，那我们就先出发了，都抓时间完成作业吧。”

“好的，我也找地方去完成作业了。”

带着田老师给的工具，凌璜找了片草地，现在才下午四点多，今天的云彩这时还不多，凌璜先把田老师给的山水图拿了出来，看着手中刚完成的作业，想了起来：田老师说的圆弧，曲角，过渡……这些都画不到位，只是好像没有提到线条的延伸，这些线条好像都有一定的框架把他们局限着，这是为什么呢？

用画是无法尽现山水之原意的，画意没办法全部表现出来，所以虚化，延伸等方法的适时运用，就可以较好的将原意展现出来，运用到这些方法，画面就有从清晰到模糊过渡方式，这种过渡并不是刚才田老师所说的那种过渡，这种过渡是画意的延伸，田老师说的过渡是线条与线条之间的过渡，虽然只是线条画，这种画意的延伸不明显，但也不会这样一丝感觉也没有。所以凌璜心里感觉到的这个框架确实是存在着的。只是目前他还没有发现到什么。

凌璜越看越有所发现，把地上的草清了一小片掉，捡了根小树枝，先把一些看得出来的线条画出来，越画越让人惊讶，身边地上出现了一个个或圆或方或多边形的图形，，地上布满了都是这样的有规则的图形，虽然还有一些没能看出来是什么图形，但是明显地，可以看出这幅山水图是由一些有规律的图形组成的，这让凌璜讶异不止，不过这倒很好地解释了之前凌璜所有的疑惑了。

一个个图形被分解出来，这需要细心敏锐的观察能力，还需要丰富的空间立体感。看得到图形，还不够，分角出来的图形画在了地上，可是下一个图形，再下下个图形之间的线条的归属，不能搞乱，一旦乱了，多出来的可能就是好几条线条了。这就要求没有够强空间立体感就无法一一分解出来。

把分析出来的图形一一画在地上，虽然还有一部分看不出来是什么图形，但是这样已经简单得多了，对于刚田老师提出的不足之处，凌璜现在已经有把握可以一一改正了，就是线条的长短还是没把握可以控制得很好，这需要的是时间，需要不断地练习。

在地上又画了好几遍，觉得没什么遗漏了，才放下手中的树枝。抬头看着天边，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钟头了，天边的云彩，天夷山上的云彩像往常一样，都聚集起来，比刚刚多多了。

凌璜想道：老师让我画云彩，为什么呢？而且要求要五幅，其中最少还要两幅纯线条的。思索了一会，就只能确定这是老师对自己的一种锻炼，为什么要两幅纯线条的就完全想不通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老师肯定有他的用意。凌璜干脆躺在草地上，看着天际云彩的变幻。云是轻柔的，风一吹就动，形状在不断地变化中，薄厚不同，对阳光的折射也不一样，产生的是五彩的颜色……看着云彩足足有半个小时，凌璜才开始动笔，转过身来，趴在地上，摊开纸张，执笔或轻或重，粗勾细勒……没一会时间三张黑白色彩的云彩画即成，接下来是线条画，线条画用笔虽然更是简单，可是那种云的灵动却是更难表现出来。看着天上的云彩，又对着地上三张云彩图，又思索了好一会，凌璜才又开始动笔。最终的两张线条图是在旁边十几张的已成废纸的线条图中择取出来的，边画边改了老久，这两幅线条图花的功夫比前面画的三张云彩图时间更多，云朵的变化和灵动就只能靠线条的粗细，弧线的变化来显示。

看到时间也不早了，收起了地上的图，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