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讲了,有人以玄远姐姐的性命相要挟,逼他刺杀秦王。”法常大师诚恳道。
“以您对玄远的了解,他会就范吗”
“人心不可测,善恶一念之间。我只庆幸他还未来得及做出选择,只是可惜了我与他姐姐曾有一面之缘,那是个极聪慧的女子阿弥陀佛。”
“若玄远真对秦王下了手呢法常大师可想过自己的下场可想过佛门当如何自处”
“有人要杀秦王,亦有人要保他,佛门不过顺其自然,身处漩涡之中,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
“您说有人要保秦王”闫寸道。
“应国公武士彟。”法常大师先给出了答案,而后问道“你们不知道应国公与太子不睦,此事不是已传开了吗”
近两天才传开,且“应国公假冒太子身份出入院阁之地,有污太子名誉,其与太子不睦”的消息正是从万年县衙传出去的。
“不。”闫寸摇头,道“您为何笃信应国公要保秦王您知道什么”
“他去秦王府,就是为了阻止玄远向秦王动手。”
“究竟”
“阿弥陀佛,”法常双手合十,向闫寸点了一下头,算是行礼,“我答应了秦王,此事绝不声张,还请县尉让我带玄远离开。”
闫寸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多谢法常大师。”
法常离开时,闫寸少有地站在县衙门口,目送了两人。
外人看来是目送,实则,他自顾自陷入了沉思。
“闫不度。”吴关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问出什么了”
“武士彟。”闫寸摇头,向县衙走去,“真看不透他。”
吴关跟上他,想要继续追问,却听身后有人喊闫寸。
“闫县尉闫县尉”一名皂吏满头大汗地下马,跑进县衙大门,“您让我们盯梢城门,有眉目了。”
“进屋说。”闫寸引着他向典吏衙走去。
进了典吏衙内堂,闫寸给那皂吏递上一杯水,道“莫急,喘匀了气再说。”
皂吏将水一饮而尽,道“我们于延平门发现一名形迹可疑之人,他走路时腿微微外张,像是久在马上骑坐,大腿内侧还隐隐作痛,可他进城却并未牵马。
有兄弟留意了他的手,手指上的老茧是长期使弓箭留下的,且其言行颇有军伍之风。
于是咱们的人远远跟着他,发现他去了城西南角的和平坊。那儿有一片荒废的破屋,今日之内竟零星住进了数十人,且均是青壮年男性。”
“如此异常,和平坊的武侯未发觉吗”吴端问道。
对长安城,他还太陌生。
闫寸解释道“城南破败萧条,十室九空,像和平坊这样的空坊,不过在四面坊门处设武侯铺,有几个看门武侯,无人巡街,空房突然住了人,也不会有人在意。再说,那些破房平日也会有叫花子居住,没人管的。”
闫寸转向那皂吏,问道“可探听出那些人的动向了”
“这可难了,他们行止有令,且在那一片区域布了暗哨,绝不是普通兵卒,幸好咱们的人有懂门道的,否则,莫说进去打探动向,仅是靠近,就足以令他们起疑眼下除了远远盯着,并无更好的办法。”
闫寸果断道“前头带路,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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