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罗民点下头,一边前行一边说:“至于那个内燃机项目的土地问题,既然都江市政府已经有了决议,你作为县政府的一分子,就该坚决服从执行。只要你们的制度是完善的,即使真有人想钻空子,也未必会得逞。何况……”他迅速地侧脸扫了孟谨行一眼,“你们推荐给华天投资的那个项目,也是值得推敲的。”
孟谨行心一沉。
罗民对兰芝的情况了如指掌啊!
他不得不承认,提供给珠夫人的项目因为存有公关的目的,项目背后所涉及的利益不会比内燃机项目少,罗民这是提醒他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这让他微感委屈,且不说华天是内资企业,项目交给华天算得上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这个项目送出去后珠夫人能办成的事,意大利客商能办吗?
罗民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摇摇头道:“内燃机项目的投资方是谁,这不是问题的关键。你得看,这个项目是不是为高新工业园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引进这个项目的源头人物又是谁!”
孟谨行一愣,引进这个项目的不是慕氏父子吗?
罗民道:“老慕的姐姐慕新中同志,是祁华同志续娶的夫人,这个项目是慕新中同志牵的线。”
祁华同志虽然八十年代初就退居二线,但一直是颇有影响力的老同志,慕新华的姐姐竟然是他的夫人,这个消息让孟谨行大感意外。
他甚至困惑地想,父亲认识慕新华那么多年,对慕氏父子又反复作过分析,怎么独独就漏了这么关键的人物?
罗民停下脚步看着孟谨行,他太熟悉慕新华与孟清平之间的恩怨,因而他几乎一眼就能看穿此刻孟谨行的困惑,他相信孟谨行此时的困惑,恰恰是孟清平一直不得而知的秘密,也是直接导致当年慕新华取孟清平而代之的真正原因。
“慕新中同志曾是我们军区疗养院的护士,祁老在疗养院休养期间,她曾担任一年多的特护,祁老和家属对她的工作相当满意,后专门把她调到身边担任专职看护。祁老的爱人不幸去世后,祁老悲痛不能自制,她尽心竭力照顾安慰,使祁老慢慢走出伤痛,重新焕发出抖擞精神。”
罗民抬头看了看天空,“我印象很深,他们结婚那一年,正是老慕提拔担任市长那一年。”
孟谨行闻言恍然大悟。
他默然无语地跟在罗民身侧往回走。
很多事情,放到明面上是一回事,私下又是一回事。
高新工业园的这两个项目,表面上都是招商引资项目,但实际上却已经演变成两个高层家族各自的利益划分。
孟谨行突然感觉自己如同被巨lang推动着,正一点点向着漩涡的中心卷进去,这种向心的力量,就像一个巨大的吸盘吸附着他,只要他一天身处大lang之上,他就一天无法摆脱。
他感到自己又一次迷失了。
不知何时,罗民宽厚的大手搭上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谨行啊,大海行舟暗礁无数,常常容易迷失方向。一个好的舵手,应该永远知道自己的主航向在哪里,唯如此才能真正一路走下去。”
孟谨行感激地看了罗民一眼。
这位长者如此了解他,连他内心的迷茫全部看在眼里,令他觉得周身充满了温暖。
虽然,罗民的话也多少透着一些无奈,他强调的是“走下去”,而不是“达到终点”,但恰恰是这样没有欺瞒的指引才更显出罗民的真诚。
“谢谢书记,我知道怎么做了!”孟谨行认真地看着罗民。
罗民欣慰地拍拍他的右臂,“做对得起良心、俯仰无愧的干部,我期待你有一天能对自己说声问心无愧!”
……
市里的任命文件下来后,踌躇满志的慕啸天接连召开各项工作会议,触角伸向政府工作的各个领域,大事小情必得顾问,凡未经他许可的工作,无一幸免地被他批得体无完肤。
官场中多的是见风使舵之人,眼看自己的分管上司都失去了话语权,各大机关单位的头头们开始跳过柯周、黄梁、纪发奎、何春桃这些分管副县长,开始直接去慕啸天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兰芝县政府的县长办公室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忙景象。
傅声扬、邓琨出于平衡需要,一致同意汪桢的提议,在提拔慕啸天担任县长的同时,把孟谨行也往上拉了拉,接替慕啸天担任常务副县长。
由于傅声扬最终没有同意兰芝县政府再被一名副县长的缺,孟谨行在担任常务副县长后,不但接过了发改外事财政这一摊工作,还继续兼顾着过去的一摊分管工作。
正因为如此,尽管慕啸天采用高压态势,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其他几位副县长手中的权力,但他却没能把孟谨行的权力一并收入囊中。
不是慕啸天不想这么做,而是他眼下还做不到这一点,最大的原因在于,兰芝的财权审批权一直是由常务副县长掌握。
他担任常务副的时候,手里没项目没钱,上面又有钟敏秀这个县长压着,手里空捏着一支笔,下面来找他批钱,他还是得看钟敏秀的脸色去与孟谨行商量。
如今,他成了政府一把手,又为兰芝引进了几亿的项目,那支笔却到了孟谨行手里。
慕啸天决心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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