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弃大人他们常说天上的神仙最喜欢的东西就是这美玉,神仙们不吃我们这世间的食物,只吃这美玉磨成的玉膏,那样他们就会吸收这天地之间的灵气,增进他们的神力。所以这上好的玉器能与天上的神仙相通,或许等我们把这些宝玉拿到部落里,我们部落就会能得到这上天神仙的庇佑,保佑我们整个家族,衣食充足,人丁兴旺,能远离灾祸逐渐壮大。”
看着远处夜空中偶尔炸裂开的闪电,西昆憧憬着说道。
“我们现在有这么多宝玉,除了紫血龙之外,或者也可以拿一部分来和其他部落交换,换一些食物什么的,这么多好的宝玉,指定能换来一大批食物,我们就不怕部落里的人们挨饿了。”
旦康说道。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食物够不够?自打这天象异常以来,人们可受了好多苦。王城里有首领、大人们领导着倒还好,你看那王城周边的部落,没有食物的,爆发瘟疫的,受了野兽侵袭的,类似情况简直太多了。比如那鸟鸣山部落,前些天好多人逃到了王城附近,想来进山洞来抢粮食和牲畜。幸亏山洞附近防守森严,很多士卒守卫,不然还真没准被他们攻进山洞来。这王城尚且如此,所以我每天也都在担心我们部落里的情况。”
西昆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他们应该没问题,有西伯带领着呢,西伯凡事考虑的那么周祥,咱们部落应该会积存了充足的食物。另外我们部落每个男人都骁勇善战,应该也足够能自保。”
“我父亲年纪大了,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了,怕他也是力有不逮。”
想起已经逐渐年迈的父亲,西昆说道。
“没关系,反正这次我们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到时候有哥你带领着我们,咱们部族肯定能越来越好的。”
旦康拍了拍西昆的腿说道,西昆没有说什么,呆呆地看着空中的闪电。
空中的闪电此时显得比刚才更猛烈了,此起彼伏地交相辉映在远处的云端,不时有炸雷响彻在二人头顶,闪的周围如同白昼一般。近来的夜里大多如此,所以二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不去理会。
沉默了一会儿,旦康手撑着地,坐了起来,借着闪电的白光扭着头看着西昆。
“哥,你说这次我们也算是为我们部落立了一次大功。那你看我和西果的事?”
旦康一只手挠着蓬乱、打绺的头发笑嘻嘻地问道。
“你和我妹妹有什么事?”
西昆抬高自己的头盯着旦康问道。
“当然是我俩的终身大事呗!”
旦康笑的更灿烂了,露出几颗泛着青果绿色的白牙,随着闪电的闪烁,显得牙白的分外明显。
“哦,这事得看我妹妹的意见。她真喜欢你?”
“当然,当然,我们互相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旦康急切地答道。
“当真么?我好像不知道。”
“当真,肯定当真。”
“那如果那样,我的意见也就不重要了。”
“哥,你的意见当然重要了,等明天回到部落,我就让我父亲去你们家,把事情和西伯说清楚了。”
旦康咧着嘴笑着,嘴角咧的似乎快到了耳根。
“我困了,走了一天也够累的,明早咱俩早点起来出发。争取天热起来之前就赶回部落。你也别光顾着乐,赶紧睡觉吧!”
西昆借着闪电的光芒又瞥了一眼旦康说道,然后侧过身去,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旦康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坐了一会儿,直到听到了西昆鼾声,才又躺下睡去。
在黑夜渐渐消退,天边泛起了朦胧的光线时,西昆哈欠连连地挣扎着坐了起来。用力地摇晃旦康的肩膀把仍旧嘟嘟囔囔的他弄醒。夜里二人刚睡下不久,暴风骤雨就铺天盖地地淋了下来,虽然头上有防雨棚的遮挡,但是雨又大又急,外面下着大雨,防雨棚里面也下起了小雨,二人仍旧被淋的浑身湿透,一夜也没睡好。等到雨停了睡得安稳了,马上天也要亮了。
二人挣扎着站起了身,背起了行囊,在一旁树下解开了马的缰绳。马和人一样也被雨淋得浑身滴水,颈上的鬃毛变成一绺一绺的,就像被人为地打扮了一番似的。
山坡的草地被雨也浸的湿透,二人向下走时不得不变的十分小心,以防滑倒,还要紧紧地拉住马的缰绳,所以这一路下坡费了好大的力气,旦康的两只手由于一直拽着缰绳,被勒的一片通红。不过也因为这一夜的雨,现在天气却变的凉爽了许多,已经完全从睡梦中清醒的二人想起回家的喜悦,逐渐地变得又兴奋了起来。
到了东阳山山脚,天已经完全亮了,路也变的好走了起来。二人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向家的方向走。趁着太阳还没出来尽快赶路,否则等晚点太阳出来了就难熬了。
二人正行进间,忽然旦康指着左前方的天空大喊道:“看,好大的一条彩虹!”
正在低头注意脚下的西昆听罢也扭头向左前方望去,只见远处一条色彩缤纷的彩虹横挂在半空中。大概是刚下完雨天空晴朗的缘故,那彩虹很清晰颜色十分的绚丽,让西昆看的目瞪口呆,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这彩虹也太壮观了,一头好像扎在我们村寨里,另一头直接连到远处山里面。”
旦康又叹道。
“确实难得能见到这么清晰又这么大的一条彩虹。”
西昆也说道。
“老天也知道我们今天高兴,所以可能是它用彩虹提醒我们部落里的人我们回来了,紫血龙也重归我们村寨了。”
“那倒未必,刚下完雨天气晴朗,常常就会出现彩虹,尤其是在湖边河边!我们村寨就在渭宁湖边,所以应该就是凑巧而已。”
西昆说道,然后开始继续走,也提醒旦康继续赶路。
旦康继续走着,但仍不时地扭头看着彩虹。
“哥,你说如果现在我们部落里的人顺着彩虹攀上去,是不是就能够到天上的云朵了?”
“我可从来都没见到有人爬上彩虹过,这东西只能远望,等你想靠近它,它就走远了,似乎总在远离着你。”
“或许骑上快马,能追上呢!要是能追上再爬到上面去那不就好了,那样义均还有羿大人他们就不用费力劳神去找什么通天巨树了,这彩虹可能比这世上最高的树还要高咧!”
旦康边走边看着彩虹说道。
“我们以后应该没机会再见到义均和羿大人他们了,不然你可以跟他们把这个点子说说,或许他们还得猛夸你几句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义均大人那么聪明机巧,他可能也会想到过这个办法,估计也像刚才我说的似的,他们也没法子追上彩虹吧!”
西昆叹了口气道。
旦康嗯了一声,然后还在不停地扭头看着彩虹,直到彩虹逐渐地变淡慢慢地消失在远处天际。
“那边有条小路,直接能到我们村寨东门。”
又走了一段路,西昆接过马的缰绳,拉着马向左边走去。
“对,那条路,我也记得。”
虽然路上都是水坑又遍布着碎石杂草,但是仍旧能看出这是一条由人开辟出的一条小径,直通向远方。二人拉着马绕过路上的水坑,沿着路向前走着。
“哥,给你个梨子。”
旦康从背袋里拿出了两个梨子,递给了西昆一个。
“你吃吧,我不饿。”
西昆看了一眼旦康,厌恶地说道。接连吃了几日的果子和根茎,看到梨子,西昆肚子里不觉得涌出了一阵又一阵的酸水。
“哎,这梨子太酸了,我也吃不下,但是不吃又饿的难受。”
旦康咬了一口梨子说道。
“等咱们到了部落,一定要让西伯给我们烤一只羊吃。烤的焦一点,那才香!我觉得我们立了这么大的一个功,烤只羊应该这要求不过分吧!”
旦康又咬了一口梨子说道,说罢眼睛不自觉地瞄了瞄前面马的后腿,然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在吞咽着唾液。几日来光是以青果和植物根茎果腹,别提旦康有多期待能吃上一顿肉食了。
“快点走,早到家,你就能早点吃到烤肉,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说破嘴也没有用!”
西昆回头催促道。
“好嘞!”
“哥,你可以骑一会儿马,这畜生吃饱了草喝足了水,它可一点都不饿,对烤肉也没一丁点儿兴趣。”
旦康建议到。
“这一路,又是烂泥,又是水坑的,骑上它走的更慢,我还是自己走吧。”
“快点走,我们一定得在太阳升起之前,赶到前面那片树林里,不然这没遮没挡的,可经不起晒。”
西昆说道。
在对烈日恐惧的驱使下,两个人牵着马飞快地行走在旷野里,在太阳们升空后不久赶到了前面的树林。稍事休息后二人继续在林中穿行。虽然长途跋涉又食不果腹,但由于归家的渴望,两个人仍旧显得兴致高涨,健步如飞。
“哥,你看,能看到寨门了!”
旦康指着远方微小且模糊难辨的寨门喊道。
“嗯,越来越近了”
西昆眯着眼睛仔细地瞅了瞅说道。
旦康此刻仿似被突然间抽了一鞭的马一样,步频陡然间加快,几乎要小跑了起来。边手指着远方边哈哈、唔唔的兴奋地叫着。
西昆在后面看着他也咧着嘴笑了,同时也不由得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两人似乎走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模糊难辨的寨门及栅栏才渐渐清晰可见。旦康满头大汗地在前面走着,步频仍未减慢,边用手焦躁地频繁擦拭着额头流淌到脸颊的汩汩汗水。
终于,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寨门前壕沟上架起的木桥。旦康一手扶着头上的斗笠,开始气喘吁吁地跑了起来。西昆一直笑吟吟地看着旦康,此时轻轻地摇了摇头,用力地拉拽着拖在队伍最后的马,也加快了脚步。
就在二人离寨门越来越近时,跑着前面的旦康却忽然慢了下来。
“咋不跑了?”
后面拖拽着马跟上来的西昆问道。
“寨门开着,但是咋不见人呢?门边上也没有守卫。”
刚才一直和马较劲的西昆听旦康这么一说,这才仔细地看了看前面也就两箭地的寨门和壕沟。
“嗯,有点儿不对劲,走,我们赶快进去看看。”
说罢,西昆抽出后背箭筒里的一支箭,拿箭杆用力地抽了一下马背。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的马被冷不丁地这么一抽,不敢再继续偷懒,猛地小跑了起来。
天气虽热,但是心急的二人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寨门前,跑上了壕沟上的木桥。
像多数具备一定规模的部落一样,他们的部落也建起了颇具规模的防御栅栏及围绕部落的壕沟。栅栏是由大腿粗细的一排圆木埋入地面并绑缚横杆木而成,高度足有两个成人那么高,间隙甚是细密,只能钻入蛇鼠等小动物。紧挨着木栅栏外面是一条大约三人深,七八步宽的壕沟。栅栏和壕沟一侧向右延伸直到远处山峰的崖壁,左侧延伸到远处的渭宁湖湖边。二人及马走上了架在壕沟上的木桥,木桥发出嘎嘎吱吱的响声。部落的寨门不宽,现在完全敞开着,看上去能并排通过三匹马的样子。门内两侧竖起了两座不高的箭塔,箭塔上却没有任何士卒来守卫。
“哥,你看,这寨门已经坏了。”
跑着前面的旦康摸着寨门上已经断掉的门闩说道。
西昆拽着马走到了近前,把马的缰绳递给了旦康,然后扫了一眼断掉的门闩还有似乎被从外撞的变形的寨门后,目光穿过寨门向寨内搜索了起来。接着麻利地从后背上摘下了弓,搭上了箭,向寨内走去。旦康在后面牵着马,也把腰间的石斧拿在了手上。
“父亲,西果!”
西昆边走进寨里,边喊道。
旦康也跟着叫起了母亲和西果。
但是二人叫了很多声,寨里却仍然没有任何回应声响。西昆此刻本来冷静平和的心变得紧张、焦急了起来,顺着额头流到脸颊的汗流陡然多了许多。烦躁的西昆摘下了斗笠,扔到了一旁的草地上,没有理会头上太阳们照射来的白花花的阳光,然后他拿着弓箭,沿着寨门内的主街向前跑去,希望能跑到寨内中心的议事厅好尽快了解寨里发生的情况。旦康用石斧的把子狠挫了几下马屁股,突然的疼痛让马儿也跟着跑了起来。
二人跑了一段距离后,主街向右转了个急弯,拐过急弯后二人不由得呆住了。
原来转过主街的这个急弯后,就能看到议事厅。但现在议事厅却不见了,原地上只留下了一堆残垣断壁和一大堆烧的黑漆漆的木头,还有很多分不清的黑色杂物遍布在残垣断壁之中。
二人愣了一下后,急速向那残垣断壁冲去,慌乱间,旦康都忘记了拽马,把缰绳扔到了地上。
待到跑到残垣断壁近前,二人才看清那散落在烧黑木头之间的黑色杂物竟是一具具烧的污黑的尸体和残肢。再跑近些,一大群密密麻麻的苍蝇被惊得嗡的一声飞上了半空,遮天蔽日,随之一阵浓浓的腐臭味道扑鼻而来。
二人不由得掩住口鼻,更靠近一点的西昆只觉得腹内翻滚,弓起了身子,一阵阵地干呕了起来。随之,旦康在后面也把不久前刚勉强下咽的青果也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二人呕吐了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了一些。西昆扯下左臂上已经汗透的袖子撕成两段,把一段递给了旦康,把另一段捂在了自己的口鼻上。
西昆一手捂着口鼻,用另一只手轰着眼前密麻麻的苍蝇,在木头和尸体间搜寻着。不过这成堆的尸体和残肢已经腐烂的很严重,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自己部落里的人还是外面的人。
翻找了一会儿,西昆从成堆的尸体中走了出来,然后向议事厅西北侧的一条街道跑去,旦康也从后面跟着西昆向前跑。
过了不久,西昆从自己家的房子里走了出来,垂头丧气地坐在门口的方石上,双手抱着脑袋一言不发,汩汩的眼泪从眼角淌下和汗水交汇在一起顺着脸颊流过嘴边滴在了地上。另一边不远处,旦康也从家里走了出来也更咽地坐在门口。
房舍里都空空如也,丝毫不见个人影,寨子里除了两人的呜咽声,苍蝇、虫子的嗡嗡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连猪、羊、狗等牲畜的叫声也听不见。
过了很久,似乎理智和冷静又回到了西昆的脑海,又或是阳光灼伤的疼痛让他终于无法忍受,西昆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们在寨子里四下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迹象或活着的人吧!”
西昆走过去,拍了拍旦康的肩膀说道。
旦康哼了一声,抬起了头,泪水浸泡的红肿的眼睛旁挂着两条白色的盐渍泪痕。
村寨面积不大,房屋的数量也不多,二人搜索了没多久就已经搜遍了每个角落。每个屋舍的情况都差不多,里面都没人,也不见任何牲畜,却都很杂乱。另外还有几处房舍已经被火烧成了残垣。
“看来咱们部落遭袭了,人们可能都遭不幸了。”
旦康哭着喃喃地说道。
“看来是,每家屋子我看都很乱,并且有的屋门上有没拔掉的箭头,还有刀砍的痕迹,并且很多屋子里都有成片的血迹。”
西昆用红肿的眼睛望着议事厅的方向。
“嗯,哥,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吧!”
二人垂着脑袋,茫然地从一条街向位于村寨中心的议事厅走去,丝毫不见了刚才接近村寨时的兴奋和喜悦。
“哥,那是什么?”
接近议事厅时,旦康看着西昆一直呆呆地望着街边的矗立的一段木桩然后问道。
“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没见过,好像不是我们部落的东西。”
西昆说道,眼睛一直还在盯着那木桩。
那是一段腰部粗细一人多高的木桩,木头发出暗红发黑的颜色,似乎是一段红木后来被血水浸泡过,显得有几丝恐怖和诡异。更诡异的是木桩顶部的一个雕像。那雕像占去了整段木头四分之一的长度,刻得好像是一个穿着衣衫、服饰的猴子,但那“猴子”却有两条腿、四条手臂,四条手臂似乎是上下飞舞着,各拿着看不清是什么的物件。“猴子”咧着大嘴似乎是望向远方,显得表情威严,带着几丝无法形容的骇人神情。这木桩就立在议事厅废墟的对面,似乎是被人为地埋在了地上,木桩底部地上好像隐约还可见人为踩踏夯实泥土的痕迹。
“哥,这木头上雕的是什么?”
旦康又问道。
西昆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也不懂这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自己阔别才两三年的家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番恐怖的景象。家里发生了什么?亲人们都怎么了?这一堆问题都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此时此刻在困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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