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沉重的空气似要让人窒息,郑芝龙的部将施福几乎要死在普特曼斯的船上,可是他舍命夺来的天眼呢?现在又在谁的手上?
王桂下意识的就要说没找到,可郑芝龙却率先开口,“我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假话哦。”
望着郑芝龙幽邃而深沉的双目,宛如凡人面对波澜不兴的黑海一般,王桂吞下了即将说出口的谎言,转而一字一顿艰难地说,“不见了。”
是的,那个“宝珠”确实不见了。
变成他的天眼了。王桂在心中补充一句。
“是吗?那作为丢失它的补偿,来我手下做事十年吧。”郑芝龙开口。
什么?王桂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么荒诞的答案郑芝龙非但没有怀疑,反而还招揽自己做他的手下?
除此之外,见面开始郑芝龙对自己的称呼一直是带有轻视的“尔”,如今却变成了相对平等的“你”。
这么说,他是真的想把自己拉入麾下。
“如何?”郑芝龙进一步催促王桂,似对招揽他这件事情极为热忱。
王桂脑子乱作一团,为何这混海龙王会无缘无故对他那么欣赏?
但是当下之计是要先拒绝郑芝龙,自己最多只能待上五年。当然,王桂大可自己悄然离开,只是下意识地,他就没想过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顶着眼下的压力,王桂开口说道,“不行。”他还要到处搞事情,又怎么能久留郑芝龙身边。
“无妨,你大可再思虑一段时间。”
说完这句话之后,郑芝龙便不再开口,迎风站立,身上的铁叶随着清风唰唰作响,而一旁的王桂也是在思虑些自己的事情,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连同昏迷的施福,三人陷入了沉默。
乘风疾行相当的迅速,不消半个时辰,清风微微散去,郑芝龙面色不变的降临在一座城池前,王桂则吃力的搀扶着施福。
此时的王桂仍未得知郑芝龙那一斩分船裂海的骇人实力,只看到这混海龙王凭深厚的炁携带三人未显疲态,不仅羡慕之意由心而生,那是对强者的向往。
来往将士脸上无不行色匆匆,神色肃穆紧张,见到郑芝龙也只是恭敬地喊一声“郑帅”便各自去忙碌。
城墙被人用石块垒高,城门上刻画两个繁体大字“福宁”,一队队士兵正身披战甲,或握持长刀,或手持劲弓,正由他们的长官领出。一旁驻扎的营地干净整洁,一一看便知他们是精兵良将。
这哪是一个城池,这分明是一个军营!
福宁?此处便是郑芝龙剿匪处!
这【无尽之眼】残片只会将自己带来重要的节点,那料罗湾大海战的开始即是以“七七事变”中荷兰舰队攻下南澳开始的。
既然如此,短则两日,长则三四日,厦门港即将被荷兰舰队偷袭,奈何自己位微言轻,无法令人信服,眼下只能看着西洋人的坚船利炮轰开厦门港的高墙。
王桂保持了沉默,而郑芝龙则独身走进了军营中,其随手一指,一阵轻柔却不容违抗的清风将王桂手上拖着的施福带走。
待他已走出很远,铿锵之音随风飘来,“把这小子丢到陷阵营中,别看他一脸憨样,藏的可深了。”
王桂听到郑芝龙临走前的那番话则是一脸惊恐,这人不是个人东西,存心想弄死他。
他隐藏实力了吗?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该死的,当初在那条船上就不该看郑芝龙那一眼!
他多半是察觉到自己在窥视他的实力,从而误会自己隐藏着实力。
而听到这话,一个身穿黑色甲胄的青年将领板着一幅死人脸站在王桂身前。
“跟我走。”
青年将领惜字如命,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却是不管王桂那么多,服从郑芝龙的命令。
无奈之下,王桂只能跟着这人前行。
不过一会,便来到一片破破烂烂的营帐前,有些地方甚至连血迹都没擦干净,而那将领把王桂带到这里后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了。
一群士兵在这里的休息区却是泾渭分明,大致分为伤兵和老兵两大阵营。
伤兵一方多为新兵,其非残即伤,不时会有低沉的哀嚎声响起,神色大多惶恐不安,同时也有几个年纪明显大于其他人的老兵在其中。
至于老兵那一方则是神情舒适,二二三三成群嬉闹。所谓“老兵”非是年纪老,实际上,能在战场前线厮杀到老的士兵大多升任了军官,离开了这陷阵营。这些老兵已经成了老油条,无论是多险阻的境地都能活着回来。有人甚至失了小半截手臂,却盘坐下来,将长刀横放于膝上,用破布一下一下认真地擦拭着他的刀,那上面已经被浓稠至极的污血包裹住了。
王桂尚未靠近此处营地,就有一支三尺有余的飞箭劲射而来,其上附带磅礴劲力,撕裂空气发出呼啸的破裂声。
尽管飞箭迅捷凶猛,但拥有法眼的王桂一眼便能将其看破,仅是一个弹步就躲开那劲矢。
嗡!
身后如卧虎般被这一箭轰然击中,箭簇竟是直接没入石头中,唯留一截箭尾在外面。若是打在人身上,必然会被它破开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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