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走水啦!”
窗外一阵呼喊,然后是咚咚隆的急促脚步声。
朝媚拍醒晚娆,起床拿了鞭子,警觉地起身穿好衣服。晚娆也是,她将衣物穿好,拿起放置身边的剑。两人对视一眼,向门口轻步走去。
两人侧耳,庭院逐渐安静下来。过了一会,门被咚咚敲响,山泉的声音在外响起:“堂主,客房出事了。”
晚娆震惊地看向朝媚,如今客房只住了鹤如轼和绮羽。无论是哪个出事,都是个意料之外的棘手之事。
朝媚没有看她,却也是皱了眉。她推开门,利落地走向客房。
客房一片狼藉,屋舍被火毁了两间,烧的是鹤如轼的院落,可连绮羽都惊动到坐在他院落外不远处。
绮羽看朝媚开了,打了个哈欠:“你终于来了。刚刚还有刺客,被山泉拿下了。我怕再生枝节,你又没来,我就帮你看着。现在你到了,我也就不留了。”
朝媚抱拳:“多谢。”
绮羽看了一眼被千愿堂手下包围的院子,自有深意地离开。
径直入院内,空气中弥漫着炭焦味,山泉已经搬好了两张干净椅子放在院中央。
朝媚晚娆越过被压在地上的三位刺客,稳稳落座。
“鹤公子如何?可有受伤?”
“回堂主,”山泉看了眼坐在朝媚身后不远处的鹤如轼,“所幸今夜巡防回了头,鹤公子身边的小厮又为他挡了刀,鹤公子暂且无恙。等天亮了,便去城郊请江大夫。”
朝媚这才注意到那个鹤如轼带来的贴身小厮如今不知去向,她嗯了一声,继续询问山泉:“堂里的大夫呢?”
山泉面露难色,而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忐忑道:“于大夫就是他。”
朝媚顺着山泉的手指看过去,此人正是中年年纪。她的手下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可即便鹤如轼是朝廷中人,前来和议,她也三令五申过要照看好他,众人当知其中意思。
“火也是你们放的?”朝媚示意众人安静,给她亲审。当然,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开始,整个院落只能听到些许呼吸声。
山泉见他们不回,跳了出来:“堂主,事出有因。”
朝媚歪头,满脸写着不高兴,她指了指中间的人:“左边的是大夫,那你呢?”
“吴大铁。”
“也是乾州千愿堂的人?”朝媚已然很肯定,“好,很好,你们向我展示了山泉近日到底有多么掌管不当。”
山泉扑通一声跪下,低头:“请堂主责罚。”
“吴大铁,什么原因,让你动此杀心。”朝媚没有理会山泉,继续盘问。
吴大铁看了山泉一眼,再恶狠狠看向鹤如轼:“鹤如轼杀我全家,必报家仇。”
朝媚有些意外,但没有外露:“于大夫,你呢?乾州千愿堂的拨款一直是最好的,你作为医师,在所有分堂中亦是拿月钱最高的那位。何出此行。”
“和大铁、金明一样,当年鹤如轼追踪犯人,犯人劫持我妻女,两相僵持下,鹤如轼令手下飞箭取犯人性命,完全没有顾及我一直在旁哭喊妻女之羸弱,导致最后我的妻女虽未丧命贼人之手,却死于惊恐忧郁之中。前后不足两月,药石无方。”于大夫抬眼看向朝媚,“堂主,这样的仇若是放在您身上,如今有手刃仇人之机会,您会就此罢休吗?”
朝媚看向最后的那个刺客,这位刺客她太熟悉,以至于她甚至不想审他。
“金明。”
少年抬头,眼神清明:“堂主,我在。”
朝媚深深地看着少年,一言不发。这位少年是她从炼狱带出来的,陪了她当年在乾州的日子,一起出生入死,年纪小但极为衷心,她早就计划着再等他磨练几年就把他调回总堂。她从未为一个下属规划过未来,金明是唯一一个。
晚娆看向朝媚,她知道在看到金明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就开始一落千丈。
“你呢,”朝媚感受到晚娆的目光,知晓这目光也是在提醒她,“你的原因呢。你的父母不详,是被前任堂主捡回来的。自小长在炼狱里,你的原因呢?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饶是鹤如轼没有坐在她身边,不知晓她和金明的渊源,也知道她情绪异常。
少年人低着头,像在认错的孩子:“他是朝廷来的,是千愿堂的敌人。堂主您不得不顾全大局,那我自然有义务要帮堂主清理掉他!……而且,堂主你不将我带走,将山泉调来当堂主,不就是嫌弃我拖您后腿了吗?我也想借此机会,让您看看,”
少年抬起头,目光如炬:“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独当一面,我也可以为您分忧,为千愿堂分忧!”
晚娆倒吸一口气,震惊地看向朝媚。
朝媚眼中晦明变化飞快,意外、愤怒、痛心、到最后的怒火渐失。
庭院再次变得过分寂静。朝媚审完了,那么在场的所有人此刻都在等一个论断、等一个结果。包括鹤如轼。
“山泉,于大夫和吴大铁都因鹤公子之失才一时失了理智,至于金明领悟我的意思不准,虽都有情由,但毕竟是我千愿堂的人,”朝媚敛眼,语调严肃,“该罚。鹤公子是贵客,我已反复强调要好生照看,他们徇私情,未曾将堂主之令放在心上,与我千愿堂堂徒应守之行则背道而驰,那么便都赐三十大板。”
朝媚看着金明:“能活下去的,既往不咎。”
金明的身体一震,三十大板,凶多吉少。他怔怔地看着朝媚,一刻没有将视线转移。可此时的朝媚已经看向身后端坐的鹤如轼。
她的唇一张一合,神情冷漠:“鹤公子,如何?”
鹤如轼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别有深意地看向他们:“朝媚堂主也说此事因我而起,他人我尚且不论,于大夫和这位壮士,过错并非全在他们之身,三十大板,大概活不下来。”
他的眉目舒展,心中早有定论:“即便我这样说了,朝媚堂主也不会手软。毕竟他们狠狠打了堂主的脸、坏了千愿堂的规矩。”
朝媚起身,与他针锋相对,唇角居然慢慢勾出一抹笑:“鹤公子,说的真对。我说了不能动你,那谁都不能动你。能动你的只有我。若是有人自以为是地动了你,我必然不能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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