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心口像是压了块巨石，压得她想哭。
终于，宋栖悦抬起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镜中的她甚是狼狈，水珠自上而下地流，那真如同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宋栖悦盯着自己，等呼吸均匀了，她才拿过旁边的干脸巾，一点一点地擦干了脸上的水珠。
脸颊依然是冰冷的，在这个寒冬的深夜甚至有些麻木。
对着镜子，她稍微调整了情绪，再抬眼，刚刚失控的悲伤早已掩藏。
一切都会好起来，对吧。
出了洗手间，她现在唯独担心的就是庄嘉瑞，担心他会喝醉。
岂料刚一迈步，有男人的声音自身后扬起，“你怎么样？”
宋栖悦猛地顿步，扭头，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就面临岌岌可危的崩溃命运。
男女洗手间一左一右，中间是公共休息区，顾昭觉慵懒地靠在镜子旁，夹着支燃了半截的烟，烟雾渐渐扩散，他看着她的眼眸阒黑如墨。
她没料到他会从包厢里出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舒服？”他又问。
宋栖悦摇了摇头，“挺好的。”
顾昭觉没说话，抽了口烟，再轻轻吐出，烟圈再次被妖魔化，像是只手，悄然伸向她的脖颈。
宋栖悦觉得有点窒息，就如同刚刚将脸浸于水中的那一刻。
“我先回去了。”她决定开溜。
“我让你回去了吗？”顾昭觉的语气丝毫不客气。
宋栖悦只好顿步，“你还有事吗？”
“过来，”顾昭觉说着，反身将手里的烟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洗了手，盯着镜子里的宋栖悦。
宋栖悦其实不太喜欢他命令的口吻，但转念一想，他在上位者的位置坐了这几年，想必早已习惯，这种口吻只怕已然是平常。
她轻叹口气，走上前，“顾总，您还有事吗？”
“你在害怕？”他转身，居高临下地面对她。
“没有。”
“让我猜猜，”顾昭觉故作思索的模样，低头凑近她，“看你恨不得躲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是怕被庄嘉瑞看见？”
“我不是——”
下一秒她就被他推到墙上，他的脸就压了下来，宋栖悦吓得惊喘，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要占她便宜。
不过，余惊过后，宋栖悦才反应过来，他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慢慢睁眼，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他的鼻尖近乎贴上她的，近到两人的呼吸再次相缠。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的唇紧抿，眼眸也没了笑意。
宋栖悦愣住。
“说话。”他淡淡命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栖悦只能盯着他的胸口暗自祈祷，可千万别让其他人看见他们俩这幅画面，否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好，那我来告诉你。”见她不肯开口，顾昭觉盯着她的脸蛋，似笑非笑。
宋栖悦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准离开s市，”他的脸又往下压了压，“我说过，在你没还清债前，哪里都不许去，只能留在我身边。”
“宋栖悦，这是你欠我的。”
【康康有话说：好像大家都不太喜欢看大哥的，所以今天写完大哥暂时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是沁沁子和括神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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