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阿瓷流放途中被救出后,葛武就作为亲随跟左右了。
“我问问题,假如说,你发现了你家公子的一秘密,你会如何做?”
“我家公子的秘密?”葛武不假思索道,“公子不让我知道,肯定公子的道理。我如果知道了,会假装不知道。”
他又些赧然,“不过我不太会假装,公子通常一眼就会看出来。”
等葛武趴老树下的石桌睡着,陆骁站卧房前的檐下,先想,他是不是应该站得英武一点,或者练套拳法?这样,阿瓷一醒过来,就能看他的英姿!
他又反复思忖,是两交好,阿瓷便因为怕连累、想保护他,故意疏远。如果阿瓷得知自己已经知道他就是阿瓷妹妹了,会不会更加疏远?
所以,既然这是阿瓷妹妹小心翼翼保守的秘密,他这做哥哥的,还是假装没发现为好。
等哪天阿瓷想告诉他了再说。
打定主意后,陆骁如银枪利剑般笔直又锋利地站谢琢卧房外,认认真真守着门。
谢琢醒来时,耳边传来炭火燃烧的细微声音,身上盖着的棉衾重,但依旧没多少暖意。
他尽全力『操』纵手指,才感觉指尖上抬了几寸。和以前一样,全身每关节都像被冻住了,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被埋了雪地里。
这种濒临死亡、毫无自保能力的感觉,令他恐惧。
他害怕,害怕自己全身无力不能动时,任宰割,却无力反抗。
所以他犯寒疾时,从不允许任何近身。
许久,他才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入目的是熟悉的床帐,他极慢地偏过头,通红的炭火“噼啪”一声炸开火星。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知道现是什么时辰,当他想去看查天『色』时,视线透过门上的木格和棂纱,一眼就看了背对着他,于门外灯笼下站着的。
竟是……陆骁。
门外天『色』已黑,灯笼的光偏暖黄,陆骁的身影其中,与夜『色』彻底区分开来。
他忽地记得,因为身体太差,他去不了凌北,昌叔第一次亲自押送粮草去边境,回来后,他没忍住问,可看陆骁了?
昌叔笑道,看少将军了,少将军十五岁,就已经长得,体格肌肉匀称,穿盔甲骑马背上时,是飞扬。
他身手极为厉害,一杆长枪,立校场中,几轮后,就少敢上去跟他单打独斗了。
谢琢想象过这画面。
刻,他猜想,那时校场中陆骁昂然站立的背影,是不是就和现一样?
又过了大半时辰,谢琢手脚基能活动了,才弄出了动静。
几乎是立刻,房门就被敲响,随即是陆骁的问询声:“我可以进来吗?”
谢琢沙哑道:“可以进来。”
陆骁推开门,立刻就被卧房内的热气熏得背上出了层薄汗,他心里默念,这是阿瓷妹妹的闺房,是闺房,不能『乱』看。
非常守礼地走床榻边,陆骁眼巴巴地问:“你还冷不冷?没不舒服?想不想吃点什么?”
他又解释当时的况:“我跟阿蠢会仙酒楼,正好看你的马车经过,后来看你好久没回来,天又黑了,我点担心,就一路找了过去,正好撞葛武他们。打斗时,我听马车里隐隐动静,叫你你又不答应,然后掀开车帘,就发现你晕过去了。”
谢琢听完,轻轻应了一声,问起:“你怎么外面?”
陆骁自然道:“你病了,我给你守门,这样你就不害怕了。”
他是想隐晦地表达,我守着门,你就不害怕突然闯进来,识破你女扮男装的秘密了,可以安心休息。
但听谢琢耳里,却令他一瞬的怔然。
“……你守了多久?”
“没多久,现差不多二更,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我昨晚被葛武赶回去了,今天早上才来的。”陆骁他脸『色』苍白,衬得一双眼如墨染,想这是阿瓷,心绪不稳,又些手足无措,好干巴巴地又问,“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或者要不要吃点东?”
谢琢毫无胃,摇了摇头:“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我不休息。”陆骁听着心里难受,话里就不自觉地带出了一点委屈:“你要赶我走吗?”
谢琢一顿,垂下眼:“……随你。”
既然是随他,那就是愿意让他守着了,陆骁心里安定下来,唇角重新染上了笑。
不过看了谢琢一眼,陆骁忍不住又看入了神——他至今还一点不敢信,谢琢竟然就是阿瓷。
他曾设想过多种与阿瓷遇的场景,当然曾想过,会不会一辈子都等不阿瓷来找他。
“陆小侯爷?”
“什么?”陆骁回过神来,“要我帮什么忙吗?”
“没,我是想下床走动走动。”
陆骁才发现,他挡着谢琢了,赶紧退开两步,又把谢琢的外袍递了过去。
等谢琢站起身,穿上外袍,随意锦带束着披散的墨发,卧房内缓慢走动,陆骁突然发现了一之前不曾注意过的问题
——他的阿瓷妹妹,身量似乎点。
目测来看,大约七尺六寸。
不过是,他印象中,阿瓷的父亲和母亲身量都,谢衡叔父看起来就与他父亲差不了多少。
转念,陆骁又想,身量一点就一点,反正,他比阿瓷妹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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