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愣了愣。
褚鹤鸣？怎么是他？
褚鹤鸣在车里微笑，“去哪？”
鹿笙微微蹙眉，“去医院。”
褚鹤鸣说：“这么巧？我也要去，上车我送你过去吧。”
鹿笙顿了顿，打开车门，上了褚鹤鸣的贼船。
褚鹤鸣是真的很忙，就算在车上他也一直在处理各种事务，弄得鹿笙在一边不知道该干嘛。
鹿笙只好移开视线，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街景。
她来伦敦不到一个月，对伦敦的熟悉程度可以说为零，是以看着伦敦市区的街景，她还是有些兴趣盎然。
路过一个地标时，鹿笙凝神看着外面的建筑。
那是一栋造型十分复古的建筑群，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全尖顶，高高的穹顶仿佛要刺破云天。路过的时候还能听见另一个塔里传出来的钟声。
咚咚咚。
像是要响在伦敦的每一寸天空。
鹿笙眼巴巴地看着外面。
“那就是赫赫有名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号称欧洲名人的至高墓葬，牛顿安葬在里面，达尔文也在，安葬了不少咱们只能在历史书上见到的伟大人物。”
她身边响起褚鹤鸣低沉的解说声，从威斯敏斯特的起源一直解说到现在这个大教堂在伦敦的象征，一些传说小故事更是引经据典信手拈来。
鹿笙赞叹一声：“果然是伦敦文艺的象征。”
褚鹤鸣笑了笑：“各国都有自己的文艺的象征，我还是喜欢咱们的四合院。”
鹿笙也笑：“四合院太方正了，最好是能在宅子里放进苏州的园子，别的地方再好也是他乡。”
褚鹤鸣微微叹息，接了话头，“故土难离，更何况骨子里就被祖国的山水刻画了的。”
鹿笙轻轻挑眉，“我以为褚总出国这么多年，相比起来会更喜欢国外。”
“喜欢国外什么？”褚鹤鸣说：“所谓的自由开明还是什么？”
鹿笙笑了笑，并不说话。
她出国这么多年，从来都觉得在国外的主流文化这个层面他们是被割裂的，纵然谈种族歧视，但是他们亚裔在这个上面同样也是隐形而不被重视的。
褚鹤鸣与她对视一眼，瞬间就懂得了她的意思。
他双腿交叠，轻轻拍着膝盖，“毕竟不在他们的主流文化圈层，就算是能挤进去，文化层面也是割裂的，这是两种文化对冲带来的必然结果，海洋文明跟陆地文明的核心是不一样。”
鹿笙赞同他这个话，“没有优劣之分，只是两种文化有其差异性，实事求是求同存异就好。”
褚鹤鸣：“这话一听就知道是长在红旗的好青年。”
鹿笙看了看他，褚鹤鸣也看着鹿笙。
笑意在两个人的眼底一闪而逝。
鹿笙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她突然有一种找到了战友的感觉，也许她可以跟他分享一些隐秘难言的快乐。
也可以分享一些难言的痛苦。
他们基于同一种文化背景，同一阶层的教育背景，在这个异国，也许他是她可以分享的同伴。
这就足够了。
毕竟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孤独的。
等他们到了诊所，昨晚见到的白人医生一看褚鹤鸣便笑，“你怎么来了？”
褚鹤鸣跟他握手，“我来给我母亲拿药。”
白人医生带着他们进办公室。
鹿笙顺势打量医生的诊所，诊所很大，占据了两层的位置，门口前台有预约的人在等着，还有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做接待和处理。
他们则跟着医生直接进去。
医生叫了个护士进来将鹿笙带出去做检查，临出门前，鹿笙听见医生在用英语问褚鹤鸣：“你母亲的药我前天才送去就吃完了吗？”
做完检查，轮廓深邃的护士笑眯眯跟她说注意事项：“检查报告周五能拿，这段时间注意休息。”
鹿笙应下。
她穿好衣服，从检查室出去，一拉开门，褚鹤鸣单手插兜正站在门口接电话。
“你把成本核算做出来，让运营那边注意。”
“no！这件事情不必商量，就这样。”
“ok。”
鹿笙歪头打量他。
外面的积雪还没化，诊所里灯开着，灯光从褚鹤鸣上方泄下，打在他身上照亮那片区域。
褚鹤鸣身高将近190，就算在白人里他都不能算矮的，更何况从背后看他肩宽体阔，身上穿着西服，黑色的大衣在他手里拿着，十足一个衣架子。
等他转身，正好抓住鹿笙在看他的眼神。
他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弧度，笑意一点点漫进眼里，“好了？”
鹿笙陡然脸红。
她轻咳一声：“好了，可以走了。”
褚鹤鸣：“那就走吧。”
“对了。”褚鹤鸣突然说：“医药费你千万别给医生，免得给医生占便宜。”
鹿笙的眼里也染上笑，“那幸好我没给。”
褚鹤鸣：“你这丫头倒挺机灵，你给医生不如给我是吧，有这些钱不如救济救济我。”
鹿笙：“土豪也需要别人救济？”
褚鹤鸣说：“年底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还要给长工发工资，惨啊。”
鹿笙噗嗤一声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求个作收么么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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