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启明一双眸子微冷地盯着她看着，出声问道。
卓冉原本以为他已经昏睡过去了，这才敢大着胆子去帮他解衣服的扣子。
结果这会突然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整个人不由得被他狠狠吓了一跳。
受了惊吓，卓冉此刻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
“启，启明少爷，我，我只是看到你衣服脏了，想帮你换件衣服，我没有别的意思。”
卓冉对上封启明此刻晦暗的眼神，心中满满的不适，努力避开他的目光出声道。
被这个遗传病折磨了这么多年，封启明此刻已经了解了它发病的规律了。
刚刚那一阵翻涌的难受感觉过去之后，封启明此刻其实已经好了许多了。
可是看着卓冉此刻的样子，他是真的没办法再说继续说出让她离开之类的话了，便只依旧黑着一张脸。
“去把管家叫过来。”
缓了一下之后，封启明才出声道。
卓冉听他这么说，也没敢耽搁，急忙快步走了出去，到了楼下将管家喊了上来。
管家在里面帮封启明换衣服，卓冉就这么站在门口，没敢离开。
看着放在那里的饭菜，卓冉一直在不停地试着饭菜的热度，就怕他们在里面耽搁时间长了饭菜会凉透。
就在卓冉犹豫着要不要端着饭菜下去热一下的时候，就看到管家从封启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淡漠地扫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卓冉，管家也没有多话，直接抬步离开了。
看着管家离开，卓冉这才重新端着餐盘走了进去。
她知道封启明在病情发作的时候会特别的痛苦难受，难受到近乎失去理智。
但是在那一阵难受熬过去之后，他就会恢复正常。
虽然这段时间他的身体是真的越来越差了，但是至少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各方面应该都是很正常的。
所以她既然现在是以一个女佣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卓冉也不想逾越。
刚刚是看到他发病倒地太过于紧张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失据。
现在知道他没事了，卓冉就没办法再像刚刚那样不管不顾了。
走到房间门口，卓冉还是一如既往地轻轻扣了一下房门。
“少爷，我来给您送午饭。”
“进来。”
房内，封启明微冷的声音传来，卓冉这才轻轻推着房门，走了进去。
刚刚神思恍惚，他只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她，但是却没看清楚她此刻穿的衣服。
现在看清楚她当真听他说的去换了一身佣人装，将自己真的当成一个女佣留在了这里，封启明的心里却又开始不是滋味了。
从刚刚进门开始，卓冉就一直没敢抬头，就像其他佣人一般，是低垂着头走进来的。
所以她也就没有看到封启明此刻脸上的表情。
缓缓走过去，将餐盘放在了封启明卧室内的桌上之后，卓冉依旧低垂着头，缓缓转身面向了他。
“少爷，这是你的午饭，还有蒋医生开的药。”
封启明看着她低垂着头，一副乖巧要当女佣的样子，眼眸不由得更冷了几分，心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恼意。
“连女佣都当不好？你把东西往那里一放，是要我自己过去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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