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在朝堂上领命,出了朝堂。/p
在朝堂外,张松为法正把酒饯行,说:“怪只怪刘璋昏昧,守不住西川,我们并非卖主求荣,是不得不献出西川,你到荆州后,见过刘备,请他引兵前来,孟达闻讯,就会引五千精兵迎接。”/p
法正说:“天下唯德者居之,如果强盗,流氓,白痴侵占疆土,有识之士协助明主夺取强盗、流氓、白痴所占疆土,造福苍生,有何不可?刘璋不是开疆守土的料,我们若不把西川献给刘皇叔,像曹操那样的流氓,像张鲁那样的白痴就会来抢占西川,到时候,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与其这样,不如防患于未然,你我所走的路是正确的路。”/p
张松说:“祝你一路顺风,来,我们干杯。”/p
法正喝了一杯酒,说:“谢谢,张兄多保重,法某告辞。”/p
说完,他翻身上马,骑马离开了益州,一路风尘仆仆,跋山涉水,千辛万苦地来到荆州界口。/p
刘备事先已闻讯,早已派出关羽,赵云远来界口迎接法正。/p
法正被迎入荆州府衙,拜见刘备,双方施礼毕,法正随即呈上刘璋的书信。/p
刘备拆开信封,从中抽出信笺,仔细观看,只见书信大意是:“汉室族弟刘璋,致书于刘备宗兄将军麾下:久伏于皇叔面前,仰皇叔高风,愿奉献恭敬之情,然而蜀道崎岖,未能贡奉,实感恐慌惭愧。璋弟闻言,吉凶相救,患难相扶,朋友之间,尚且如此,更何况宗族兄弟?如今,张鲁位居益州北方,朝夕欲兴兵犯我疆界,愚弟对此惊恐不安,特令法正持书拜至兄长尊前,恭听教诲。期盼兄长念及同宗之义,保全苗裔手足之情,即日兴师入川,共同剿灭汉中狂寇,双方永结唇齿,愚弟必有重酬。信中无法尽言其事,愚弟沐浴斋戒,恭候兄长车骑。”/p
玄德看完书信大喜,随即设宴,关羽,赵云,诸葛亮都在酒席上,坐了次位,法正却坐了首席,可见法正受到最高的款待。/p
酒过数巡,法正频频向刘备递眼色,就像情妹妹像情哥哥暗送秋波。/p
刘备明了法正的意图,就示意其他参与喝酒的人暂时退下,只剩自己与法正,随即低声说:“刘备久仰法孝直的英名,上次张别驾前来,多次谈及先生的才能和盛德。如今刘备可以当面聆听教诲,足慰平生。”/p
法正倍感尊宠,说:“在下闻听皇叔此言,实在惭愧,在下只是蜀中小吏,何足道哉?世人常言,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己而死。张别驾昔日建议刘皇叔取西川,不知刘皇叔想好了没有?是取?还是不取?”/p
刘备长叹一声,说:“刘备一生,不过是寄居异乡的过客,一直在叹息伤感,未曾谋得一席之地。小鸟尚且有一枝可栖,狡兔准备了三处洞穴藏身,兽犹如此,人何以堪?西川是物产丰富之地,不是我不想取,只因我与刘季玉是宗亲,我实在不忍心宗亲相斗。”/p
法正说:“益州俗称天府之国,只有擅长治理乱世的人物,才能安守天府之国。刘璋没有治理乱世的才能,益州迟早归属他人,刘皇叔能任贤用能,显然能治理好益州,如今上天恰好将益州交给刘皇叔,刘皇叔切不可错失良机。刘皇叔只有夺取益州,才能与曹操,孙权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然后问鼎天下,完成一统江山的大业。”/p
刘备拱手谢言:“此事且容刘备与两位军师商议。”/p
当日,酒宴散去之后,孔明亲自送法正回驿馆休息。/p
刘备却一直独自坐在酒桌旁低头沉思。/p
庞统进来,走到刘备身边坐下,说:“主公可曾还记得当初孔明在隆中所言?”/p
刘备缄默。/p
庞统说:“孔明在隆中曾告诉过主公,益州险要,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爱惜,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汉室宗亲,信义布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取荆州、益州,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p
刘备对孔明当年说过的这番话记忆犹新,说:“记得,孔明之言犹历历在耳。”/p
庞统说:“如今主公已有了荆州,就差益州了,有此二州,则成就霸业。在成就霸业之际,主公为何犹豫不决?俗语云,遇事当决而不决者,愚人也。请主公下定决心,夺取益州。”/p
刘备反问:“依你之言,我军当如何行动?”/p
庞统回答:“益州地大物博,山路崎岖,易守难攻,如今有张松、法正作为内助,主公只需配合二人,形成里应外合之势,轻而易举拿下益州,就这么简单。”/p
刘备说:“我与曹操势不两立,犹如水火不相容的仇人,曹操行事严苛,我行事宽厚;曹操施行暴政,我施行仁政;曹操为人诡诈,我为人忠信。我为人处事处处与曹操相反,方能成大事,如果因小利而失信义于天下,请恕我不能。”/p
庞统说:“主公所言,虽然颇合天理,但是今时不同于往昔。现在天下大乱,四方纷争,诸侯纷纷争抢州郡。主公倘若拘泥于常理,则寸步难行。古往今来,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昔日商汤、周武平定天下时,先兼并弱小落后的小国,再用强大的实力攻破大国。待到成为强国之后,再以仁义安邦定国,天下还有谁会认为帝王失信于人?主公如今犹犹豫豫,不取益州,益州就会被他人所取。望主公深思。”/p
刘备闻言,恍然大悟,说:“先生之言,如同金石,令刘备顿开茅塞。”/p
随即,他派人唤孔明前来商议起兵西行之事。/p
孔明来了,得知刘备已下定决心取西川,就说:“当分兵两路,一路去西川,一路守荆州。”/p
刘备说:“好,分兵两路,我和庞统、黄忠、魏延引军前去西川;军师和关羽、张飞、赵云引军留守荆州。”/p
孔明说:“如此甚好!”/p
于是,计议已定,诸葛亮总守荆州,关羽守住襄阳要道,屯兵青泥隘口;张飞领兵在四郡巡视,赵云屯兵江陵,镇守公安。刘备令黄忠为前部,魏延为后军,刘备自己和刘封、关平在中军。庞统为军师,点起马步军兵五万。/p
临行之时,廖化领一支军兵来投奔刘备。/p
廖化,字元俭,荆州襄阳人,颇有勇力,世代为沔南的豪门世族,后来天下有这样的说法,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p
刘备见廖化引军来投奔自己,非常高兴,便让廖化辅助关羽,镇守荆州,抗拒曹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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