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呢?近来可好?”
秦穆明并没有理会苏雪音的劝说,反而是问起了他的身体。
“多谢庄主关心,我的身体没有大碍。”
“苏先生,”秦穆明叹了口气,转而正色道:“你劝我不要气馁,多保重身体。苏先生自己可能做到这点?”
苏雪音听着秦老爷子的反问,不禁神色一凛,答不出话来。
“其实就算我心思开明,不胡思乱想,可自己的感受也不会骗自己。我恐怕已经是风烛残年,强弩之末了。”
秦穆明淡淡地说,此时他真的已经把生死看开了。
苏雪音想再劝说什么,但又不知怎么说,只好略带忧心的看着他。
“苏先生,”秦穆明见他的样子,便道:“其实你还想说,我这只是心疾,一切都还没有定论,都还有转机,对不对?”
苏雪音点点头。
秦穆明笑了。
他看着苏雪音,道:“我病了这些天,知道自己什么状况。在这些天里,我也想通了很多。”
“庄主想通了什么?雪音愿闻其详。”
“有些事情不可强求。苏先生,你对枫儿一片真心,说实话我都感动。上次你过来,对我说你不会铸成大错,必要时可以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重视大局的人。想来这件事情也是我古板了,我只想着那些世俗眼光,并未理会你们的真心。”秦穆明道。
“庄主大度雅达,对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不仅没有偏见怀疑,还一直关照有加,并不古板,”苏雪音说,“庄主,雪音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能让你来求我?”
苏雪音掏出秦枫的玉佩,递给秦穆明,道:“雪音可能在这两三个月里,就要离开了,总不能带着这玉佩走。如此珍重之物,放在雪音这儿也不合适。还请庄主替公子收着,等雪音离开后再给他。”
秦穆明接过玉佩,瞬间就明白了:枫儿这孩子,以前总觉得他也就是叛逆闹一闹,等苏先生离开了他自然会收心。可是如今苏先生的寒毒确定不可解,随时都有性命危险,可他仍然把这东西放在他那,这是认真了啊。
秦穆明拿着玉佩端详了一会儿,问道:“苏先生,你可曾想过,枫儿为何把玉佩送你?”
“庄主,公子的心事雪音明白,只是……”苏雪音皱着眉。
“苏先生啊,”秦穆明叹了口气,“既然你明白,就不该把这东西再送回来。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你和他没可能。只是这东西既然给了你,便是你的了,这是他的一番心意,以后可别这么随便就还回来了。”秦穆明说着,然后将那玉佩重新给苏雪音,“这东西虽珍重,可有什么比人心珍重的呢?苏先生,你可是得了枫儿的心啊。”
苏雪音将玉佩接过,道:“多谢庄主教导,雪音明白了。”
但他心里还是苦笑:这是在说自己虽败犹荣吗?
两人就这么说着话,秦穆明突然问他,“你想离开的事,告诉枫儿了吗?”
“还没有,不过公子总会知道的。”苏雪音回答。
“也好。苏先生,你还是多在这儿留段时间,好好陪一下他。他这个人,要是知道你想着走,不知道得怎样呢。”
“可是我离开,”苏雪音苦笑,“总好过他看着我因为寒毒发作而死吧。那岂不是更痛苦?”
“嗯,”秦穆明点头,“你离开了,对于他而言,还有一线希望。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你毒发,还没有任何办法,真的是痛苦万分。”
十五年前,他眼睁睁地看着爱妻身亡,还没有任何法子救她,那种感觉真有如刀割之痛,难以言喻。
苏雪音没有说话,秦穆明却笑了:“想来,你觉得我们谁可以活的更久一些?”
“庄主何故这般比较?庄主的心疾是完全有办法的。”苏雪音道。
“你看你看,我都说了我自己怎样自己心里知道,你就别安慰我了,你这样我们怎么聊天了?”
苏雪音低头抿了抿嘴,不知怎样回答。
“其实你说的对,要是想治这心疾,未必完全没有办法,”秦穆明叹了口气,“不过是要大费周章,南里北里寻药求医罢了。可是就算寻了药,求了医,病情能缓一时又怎样?寿命能延一两年又怎样?我这么病着,还得一直依靠轮椅过活,有时候真的很想念十几年前的妻,倒很想下去和她作伴。”
“庄主!”苏雪音喊了一声。
哀莫大于心死,他有这般想法,病情又怎么会缓解?
有他在,公子就还有父亲,心里就还有依靠;他不在了,公子就连父亲也没有了,自己也不能陪在他身边,那公子又该如何?他这样想着,不禁眼里含了泪。
秦穆明摆摆手,“雪音啊,”他变了称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这轮椅上苟延残喘,不过是想看枫儿和霜儿长大罢了。如今他们也都长大了,而且枫儿也有能力接管秦家庄了。有些事情,他总要面对,这不过是必经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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