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矢アキラ在公寓门口下车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公寓门口做深呼吸稍稍停留片刻,让自己清醒一下。头自然是昏昏沉沉,酒还没完全醒过来。上楼掏出钥匙开门时,手在钥匙孔周围颤抖着,铜钥匙相碰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当塔矢アキラ试图稳定情绪再次开门时,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アキラ,你在外面干什么?”绪方精次穿着短袖T恤,眯起眼,没戴眼镜,手里夹着香烟。
“你已经回来了吗?”塔矢アキラ颇为惊讶,二次会中途绪方精次和芦原弘幸先行送塔矢行洋夫妇回家,并说还要再去喝一杯。“我以为你会晚一些。”
“芦原临时有事,我先回来。进来吧。”
迈出脚步时脚踝一下子没了力气,当膝盖马上就要碰到土间的水泥地面上时,前倾的身体被绪方精次一把拦住,随即,顺着手臂的力量跪坐在地上,原先挂在胳膊上的雨伞掉了下来。塔矢アキラ本能地想站起来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眉头一紧,绪方精次在脚下捻灭香烟,脱掉塔矢アキラ的鞋,将他抱了进来。
“抱歉,喝的有些多了。”塔矢アキラ搂着绪方精次的脖子,闭上眼。
塔矢アキラ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尤其对啤酒。出去喝酒时一般只喝温热的清酒,偶尔喝其他的种类也极少有过量的情况。即使喝多也不会在人前显露醉态,那是塔矢アキラ的矜持所不允许的。这一切绪方精次都知道得清楚,第一次带塔矢アキラ去居酒屋的人;第一个灌塔矢アキラ酒的人;第一个见到塔矢アキラ的醉态和他在洗手间呕吐的人,无疑都是自己。有时会有一丝后悔:当初不应这样对他,但是又马上改变态度,认为这是踏入成人世界的良好开始。
被放在沙发上时塔矢アキラ睁开眼,绪方精次的脸在眼前一片模糊晃来晃去,领口被他的手摸索着正试图解开紧扣的纽扣,领带已经被扯了下来。绪方精次身上的烟草味让头脑清醒不少,腿仍然没有力气,瘫软在沙发上。在终于摆脱领口的细小约束时,绪方精次轻骂了一句。
就在他抬头看向自己的一瞬间,塔矢アキラ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舌尖舔过他的嘴唇——几乎是立刻地——换来的是强有力的侵入和纠缠,掠夺着……
在一次又一次身体与身体的接触中,塔矢アキラ很快发现绪方精次是很容易被撩拨起热情的人,即使表面上一本正经,内心却充满了激情。偶尔会想:这似乎是使他成为“情场老手”的天赋、让女人又爱又恨的原因也不一定。当然,是双方面的,塔矢アキラ本身也正因此变得敏感,在承受着的同时也促使着,沉静的性格在改变。塔矢アキラ的吻绪方精次几乎没有拒绝过,浅吻、轻啄也好;深吻、热吻也罢,只要塔矢アキラ要求绪方精次便会给与。然而相比之下,塔矢アキラ鲜少采取主动的态度,或许这便是原因。
绪方精次地吻完全打乱了两个人的呼吸,烟草的苦味和啤酒的麦香的味道掺杂在一起,分不出谁才是主宰者的纠缠,不想放过任何一寸空间恨不得全部填满一样。迫不得已地分开,塔矢アキラ被突然涌入的空气呛得咳嗽,甚至以为刚才会因此死掉。绪方精次同样地喘息,想要撑起因接吻而几乎压在塔矢アキラ身上的身体上时,被拉住了。
“……爱我……精次……”塔矢アキラ迷蒙着双眼,嘤咛的声音几乎难以辨别。向绪方精次求爱让塔矢アキラ感到羞耻,可是今晚的胡思乱想急切地需要被证实,通过身体的爱抚去获得确认。
“你需要休息。”
“不。”塔矢アキラ摇着头,任性地坚持。脸像被点燃似地泛着红色,无法再接受绪方精次的注视,索性扭过头去。
“明天几点,”已然低下头俯在塔矢アキラ耳边,“羽田的飞机?”
“八点五十分。”
“傻瓜。”绪方精次沙哑地骂出这句话时,已经抱起不安的年轻情人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感情对于绪方精次来讲在性爱过程中并不是完全必要的,本身也承认可以仅仅凭着冲动的本能发生性关系,可是感情因素取着决定的作用。既然不再是单方面的解决需要,那么性爱的过程也是借由肢体去了解、交流的一种方式和过程罢了。也就是,与女人做爱和与男人做爱从本质上也没那么多差异吧。不过塔矢アキラ却在性的问题上有着不同的看法,换句话说:某些方面塔矢アキラ有着宛如处女般的纯情。
另一方面,绪方精次不愿承认自己迷恋着塔矢アキラ洁白如皓月的顺滑身体,在欢爱中获得的肉体上的快感远没有精神上得到的满足更令自己疯狂。情人因情欲变得全身粉红,高潮时咬着嘴唇摇头克制的模样,让绪方精次欲罢不能。哪怕有时明知塔矢アキラ的身体承受不起,却也给与了过分的激烈的爱。对塔矢アキラ的主动,绪方精次根本毫无抵抗力可言。
第五章-5-
金色的马爹尼在玻璃杯中消失,只有冰块在徒然地响着。并不安静也决非嘈杂的环境让人觉得整个城市都泡在甜酒中似的。芦原弘幸拉起袖口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身,“我先走一步了。”却又仿佛没下定决心般地坐下,揉揉太阳穴。
“你现在就要走?”绪方精次也看了一下时间,还很早。
“哎。”
今天在棋院碰到芦原弘幸的时候绪方精次拍着他的肩膀说晚上要一起喝酒,算是补偿婚礼那天的“损失”,于是在芦原弘幸不好拒绝下将他托到了“圣母”,而此刻还不到十点就要离席的他让绪方精次显然有些不快。
“抱歉,今天忘了知会一声。”芦原弘幸有些不好意思,双手合十地道歉。
绪方精次笑了笑,深吸一口气,“真没办法啊。”
“不好意思。改天再聚吧。”拿起身边的西服上衣,穿好再次起身。“我向老板娘打声招呼就走。再见。”
“明天见。”点了一下头,拿起桌上的酒瓶在一次向杯里倾倒,在杯壁上留下淡泊的痕迹。
与芦原弘幸擦肩而过的酒吧女招待千代取代了他的位置——坐到绪方精次的旁边并把身体向那边挪了挪,冲绪方精次笑了笑,问:“芦原先生这么早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们会多坐一会儿。”
“他也是身不由己,家里还有人等着呐。”
“原来如此。”千代挽起绪方精次的一条手臂软软地将头靠上去,“不过男人还是太坏了。不论在外边怎样花天酒地,在妻子面前却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是虚伪!”
“喂,你在说些什么胡话!”绪方精次扯扯嘴角。在娱乐场所——供男人花天酒地的地方工作的不正是女人吗?而身为当事人的千代却说出这样的话,真正虚伪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绪先生不也是如此?现在虽然你让我靠着你,可你心里肯定想着别人,就算你愿意和我来上一段也不会是真心的。完事之后,男人可以拍拍屁股就走女人可不行,所以在这方面女人太吃亏!”
绪方精次喝了一小口,轻拨开千代的手臂,干笑了一声。
在女人眼里,男人即使作风正派也会有龌龊的事,这往往是女人所期待的——因为不会有人喜欢不懂风情的木头,只不过是风格问题。但是身为男人的绪方精次却不完全认可,或许从心底还有些看不起那些木讷、不会交际的男人。就自身条件而言,绪方精次的确有着足以傲人的资本。
初恋是在十五岁,绪方精次已经记不住女孩的脸,只有深色水手服上的黄领巾在记忆中飘着,初吻时的忐忑不安也随之消失。第一次做爱的对象是个女大学生,当时绪方精次已经是三段的棋士,而那是位漂亮而纯情的人。自己的确对那女人用了真心、付出了爱情,不过恍如烟花般美丽的感情也随着夏天的结束而被带走。从此以后,绪方精次没有一刻不在恋爱、失恋,对女人的态度也在改变。在是自身更加成熟的同时,感情也变得小心而谨慎,性和爱的分离让绪方精次感到了某种不切实际的虚幻,女人反倒趋之若骛地围拢到身边来。
“男人会变得花心,女人也有责任。”绪方精次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也都是太过牵就的缘故,”千代皱着眉,“我也是太牵就绪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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