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离已经神志不清,胡乱抱着彦佑叫着鲤儿。
但是旭凤还是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父帝母神对您亏欠良多,子偿前债,地义天经;旭凤叩拜。”
“母神逼您自尽在先,薄待润玉在后,旭凤虽为其亲子,无可辩白;再拜。”
“生母犹在,却骨肉分离不得相见,瞒天过海实为旭凤私心,三拜。”
旭凤稍稍起身,看着纱幔后面若隐若现的人影,双手举至齐胸,“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我与润玉本为一体,且代他叩拜生身养育之恩。”
又三拜以后,旭凤再开口道,“旭凤身份尴尬,不便常来此处。便拜托在此彦佑君了。”
纱幔后,青色身影微微颔首。
说完这些,旭凤起身,破浪而去。
润玉,此中纠葛,万般无奈,来日若有果报,我愿一力承担;前因沉重,旭凤无以偿,惟愿拳拳真心,倾心相待,共你余生。
夜河今夜是十分热闹的。
魇兽身上载着一只一尺多长形态模糊的小兽,颈项上的金环闪闪发光,朝着夜河的方向频频扬起前腿,发出欢乐的鸣叫。
润玉足踏夜河之水,躬下身子收集水面上的星辉,背对着它摆摆手,温柔的声音浅浅的传了过来,“就来。魇兽你看好朝风。”
魇兽连连点头,把已经爬到自己脖子上的小兽又甩回了背上。
旭凤一时不想打破这份宁静,便只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润玉身子旋出水面,黑发带起一片水花,流淌着破碎的星光。
他缓步来到魇兽面前,拍拍他的脑袋,说了一声乖,又伸出双手,召唤朝风来到他的掌心,笑眯眯的说,“过几日是旭凤的生辰,这些星辉凝露本来是要送给他的。你生的如此羸弱,便先给你一些吧。”他的掌心凝起万千星辉,化作了一束璀璨流光,被那小兽啊呜一口吞了进去。润玉笑的一片明媚,点了点小兽,它便又摇摇摆摆的回到了金环之中。
收起金环,润玉拔下凤翎,湿润的黑发落了一肩。他微微侧了侧头,让黑发滑落胸前,低头专心擦拭起来。月华浅浅,落满他一身白衣,竟叫人一时分不清,是他映照了那月光,还是月光化作了他。
“我来。”旭凤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接过他手中绢帕,拢住了他的头发。
“吓我一跳。我自己来就好……”
旭凤不发一言,推开了他的手,态度坚决的专心摆弄头发。
润玉感觉旭凤今日有些不对劲,便不再与他争抢,安静的坐在了原地,温声道,“过几日是你生辰。天下奇珍异宝你也见得多了,我这寿礼寒酸得紧,不过是些星辉凝露,聊表心意。”
旭凤的手顿了一下,语气却是平常,“你倒不如自己跳进那玉匣子里,送给我吧。”
润玉楞了一下,笑出了声,“火神殿下还真是别出心裁,霸道的很呢。你怎么不问问‘礼物’本人的意见呢?”
旭凤绕道润玉身前,握住他双手,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仰着头看着他如画的眉眼,“我知本人必然是愿意的。”
润玉低头看着他,半晌,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旭凤端详着润玉,想到他竟是在这重重负压之下保全至今,想他幼冲之年所受的疼痛,又见他温柔善良模样,心里一阵阵发紧。索性坐了下来,埋头在了他的膝上。
润玉极少见他示弱的模样,心里有些着慌,“怎么了凤凰,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旭凤摇头,闷声道,“这天界竟从未为你办过寿宴。”
润玉没想到旭凤体贴至此,心下温暖,笑道,“我怎比得你这凤凰娇惯。”
“润玉,”旭凤在他膝头支起下巴,“你想不想你的生母。”
润玉眸色暗了暗,“怎么突然问这个。”
旭凤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捕捉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毕竟生辰之日,是母亲的苦难之时。”
润玉垂下了眼睛,并不见其苦悲,甚至还微微的笑了一下,“我的母亲……我对她又爱又怕。说不上想还是不想。即便水神把我的记忆全部还给了我,我也知晓了当日非是她抛弃我,而是我自愿随了父帝上天,我也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那样日日折磨我。难道只是因为她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想与父帝相认,不想让人发觉我的存在?但是她已经故去了,若再纠结这些,毫无意义。”
不过,有亲娘疼的感觉,一定很好。
旭凤心下明了,水神与簌离应是暗中篡改了润玉的某些记忆。
善莫大焉。
“她若还活着,知道你这样放下,定是开心的。”旭凤想起了那疯狂的红色影子,“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我想她应是有自己的苦衷。”
无论实情怎样,现在他的母神便只有天后一人。润玉未料到旭凤竟这样推己及人,说出这样的话,颇为惊讶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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