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的银两希望能留宿一晚,那家妇女很亲切地接纳了他,后来他得知这妇女的丈夫身染重病无钱医治,便自告奋勇地去救人,没想到那农夫染的病症他竟平生未见,面对那样奇怪又复杂的脉象,百里风只把了一会就给这男人判了死刑,在妇女的痛哭声中默默地留下一张银票离去了。这件事成了百里风的心结,后来他住进沈家,有心又去了一次那个小村庄,惊讶地发现那个男人竟然还活得好好的,并且劈柴挑水样样能干,震惊之下上门打听,男人听说他是当年留银票之人就要拉他进去喝水,好不容易说到点子上,男人回忆起来就是一脸的感激,用极不标准的官话断断续续地描述着,百里风脑中就出现一个白衣黑发的俊美青年,抬手施针,药到病除,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他还记得当时迫切询问那人的名字,极艰难地才从农夫的发音中辨别出来。
琅狐,鬼医琅狐,传言他来无影去无踪,很多人只把他当成一个故事,却没想到确有其人。
他找了他那么多年,现在听说他隐居在西南大山之中,他怎么可能不去。
“别去了,他怕是已经不在那里了。”
百里风愣住,呆呆地转身看他,沈清玄低头慢慢喝着茶,语气也不似方才亲和,百里风知道他说的实话,也知道再深一点就不是他能问的事了,脸上露出明显的失望来。
这人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藏不住心事,沈清玄有些无奈,要照顾一个比自己还年长许多的孩子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老范,你去把苏木叫来。”
“主子,我方才见落霞让人打了许多热水,想是苏公子要沐浴,不如等会儿再去请。”经过这几天的事,老范提起苏木时的语气较之前恭敬了许多。
沈清玄才想到,这几日苏木忙着照顾他,听说自己昏迷的时候他寸步不离地在他床前守了两夜,根本没有好好休息,于是点头“也好,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一旁的百里风听得满头雾水,插话道,“苏木?谁?”
沈清玄没看他,眼睛盯着手中茶盏淡淡笑了。
“天下第一药人。”
“你们都下去吧,”苏木试了试水说道,落霞孤鹜早知他的习惯,行礼后便出去了。
待她二人出去,苏木便拿出前几日他自己收起来的一套衣服,竹青色的料子是桑蚕丝以星纹为绸面织就,再用羽缎做了里子,夏秋交换的时节穿了又轻巧舒适,又避早晚寒凉。只是这料子上现下已毁了大半,不少地方被火星子溅到,左边袖子上撕了一道口子,还染了血迹,无论怎么看,这衣服都是不能穿了。
苏木却把它留了下来,背着人自己悄悄的收了。
那日沈清玄受伤,他的一颗心全吊在沈清玄那边,整个思维都是乱的,才让他疏忽了袭击当时一件微小又奇怪的事情。他自认五感敏锐远超常人,这是自小炼药的结果,所以他应当不会弄错,沈清玄受伤前他闻见的那一抹幽香,现在怎么想怎么透着股诡异。
当时他浑身湿透,身上带着股江水的腥味,头探出江面时扑鼻而来的火药味和血腥味差点没把他熏得吐出来,可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能闻到一股从未闻过的幽香,连以前在琅狐的藏药阁里都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那时候沈清玄突然遇刺他根本来不及细想,还当是江边什么特有的植物,后来才慢慢觉出不对,若真是什么植物,为什么偏偏只在那个时候闻到呢?若是植物,自己应该一早就注意到了才对。
这事苏木上了心,当时近旁就只有自己与沈清玄二人,至多加上那个刺客,想到当时夜色深沉,船上的火光根本照不进黑沉沉的江水,落进水里的远不止他们二人,那个刺客水性再好,他是怎么在水里判断沈清玄的方位的呢?那一刀下手又准又狠,明显是想致他于死地,刺客如此肯定那位就是沈清玄,是不是这股香的原因?
苏木知道自己的这个猜测很玄,那么黑的天,那么混乱的场面,不过一股香气而已,说出去别人都觉得他小题大做,只是那香味出现的时机太微妙,沈清玄的受伤又彻底刺激了他,就算是这一点点的不对劲,苏木也想弄个明白。是巧合还是诡计,只有试了才知道。
这几日照顾沈清玄的时候苏木彻底检查了他当日穿戴的衣物,并没有什么不对,这个结论让苏木觉得恼火,又有点放心。恼火的是如果检查不出来,那说不定就放过了唯一能揪出内鬼的机会,而且如果这味道不是沈清玄身上的,那很大可能就是自己身上的,自己每日接触的人不多,要追究起这香的根源,内鬼的搜寻范围似乎就被缩小到了两个苏木最不希望是她们的人身上,可如果是沈清玄身上的,他接触的人多,几乎所有人都可以被怀疑。这个想法虽然很自私,可苏木心底深处无论如何都不希望是那二人。
放心的是,如果他们身上都没问题,虽然有些遗憾,但至少能证明,这事情和那两人无关。
苏木拿起那套衣服,连同当日系的腰带,配的玉一并沉到水里。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氤氲的水汽渐渐消散,苏木慢慢捞起衣服,没有什么不对,他甚至有些欣喜,伸手去捞那条松花绿云纹腰带,将它拿出水面时苏木的心反而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思绪似乎随着水雾四散,脑子里空空的再做不出任何动作。
那条腰带还往下滴着水,水珠顺着手腕滑进他的袖口,那股神秘香气丝丝缕缕缠绕在他鼻间,极淡极淡的味道不小心就会被人忽略。
苏木沐浴后便听见之前去请的沈家人到了,让他换好衣服过去。
推开门的刹那一个黑影几乎是从天而降狠狠撞在他的身上,苏木被撞得一懵,就任由一双爪子把他从头到脚摸了个遍。
那人还边摸边念“哈哈哈!药人!琅狐的药人,活的!”
苏木完全反应不过来,那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些不高兴“百里,住手。”
那双爪子这才恋恋不舍地从自己身上移开,苏木这才看清面前的人。
雪青色的长袍衬出这人匀称的身形,那张脸如果不是此刻眼神带了几分神经质,倒是儒雅得像个书香门第出来的文人公子。
这人搓搓手,双眼止不住的兴奋“嘿嘿,苏公子对不住啊,刚刚实在对不住,在下复姓百里,单名风,对令师倾慕已久,所以一时没忍住,哈哈,没忍住。”
“坐下吧,百里。”沈清玄一发话,百里风再兴奋,也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百里,这话我只说一次,他不再是琅狐的药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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