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顾帅。
在接受通讯之前，温煜下意识地自检了一下，确认没什么不妥，才按下了通话键。
画面出现。
黑漆漆的。
然后一丝弱光出现，照亮了顾帅大梦初醒的脸。
微微眯着的眼睛，杂乱的头发，还有脸上的一道红痕都清晰可见，迷迷糊糊的模样，就像是某种在睡梦中被吵醒的小动物。温煜的呼吸不觉间放轻，觉得就连顾帅眼角的一块眼屎都很可爱。
“吵到你了？”温煜再看了一眼时间，都十二点半了，自己一时冲动发了消息，有点内疚。
“煜哥没事吗？”顾帅却说。
“能有什么事？”
“哦……”顾帅揉了揉眼睛，那块眼屎不见了，果然还是这样干干净净地更好看，“那就好，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温煜有点疑惑，切出了视频通话，却发现一排的没有接通的视频通话请求，一路拉到上面，第一通通话请求大约在十分钟之前，自己那个时候才进浴室。
更早一点是顾帅发来的文字消息。
“煜哥？”
“怎么了？”
“煜哥？”
“人呢？”
“？？？？？？？？？？？？？？？”
“别吓我！！”
“煜哥？”
温煜疑惑到眉梢飞起，在往下拉了一下，于是看见了自己发过去的最后一条消息。
“顾帅”
这才想起，自己半夜三个的，就发了顾帅两只字过去，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是有点吓人。
“你以为我怎么了？”温煜得知了前因后果，便笑开了眉眼，语气都柔软了下来。
顾帅蹙眉：“是有什么事吗？”
“抱歉，喝了点酒，想找你聊天，才看见时间，把你吵醒了。”温煜睁眼说瞎话，实在没办法解释自己那一瞬间的患得患失，酸死了。
“煜哥在和谁喝酒？”视频里，顾帅的眼睛微微眯着，闪过一道精光，眼见着清醒了过来，即便隔着屏幕都能够感受到他的警惕心。
“几个朋友。”
“喝多了吗？”
“没有，洗个澡就清醒了。”
“那就好。”小狗警惕瞪大的眼睛又重新懒洋洋地迷了起来，还打了个哈欠。
温煜体贴他白天训练辛苦，也不想耽搁他睡觉的时间，便主动开口道别：“好了，不说了，打扰你了，你睡吧。”
“我不困，煜哥要睡觉了吗？睡觉记得擦干头发，会感冒的。”
温煜的视线移开，落在了右上角的自拍画面里，与顾帅黑漆漆的背景不同，自己的屋里灯光通明，所以清楚地看见湿润的头发散乱地堆积的头上，还有些成缕的发丝滴下水珠，这些水珠顺着鬓角一路下滑，消失在了衣领的尽头。其实自己看起来很正常的一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生出一丝明悟，会不会……自己这样，在顾帅眼里，挺好看的？
意识到了，心境自然而然地变化。
温煜的嘴角勾了起来，狐狸眼微微地眯着，对着镜头笑道：“放心吧，会的。”
顾帅的嘴唇抿了抿，眼底的光华愈发的清晰可见。或许因为这样的视频，距离实在太近了，又是夜深人静的夜晚，心里的骚动在无言地扩大。温煜甚至可以分辨出顾帅眼中为自己倾倒着迷的部分，是那么璀璨，像钻石一样珍贵。
心脏似被烫了一下。
温煜突然舍不得结束这样的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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