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两条路（1 / 1）

一杯清凉的水哗的一声泊在江小飞的脸上，江小飞打了个冷战，从晕迷中惊醒。一些水从江小飞的鼻孔里面钻进去，把江小飞呛得不轻，挣扎中，江小飞猛然发现自己被一条拇指粗的铁链牢牢的锁在一根柱子上，几秒钟之后，江小飞想起了那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脸上一片惨白。

国家对枪械管理得相当严格，对于普通人来说，恐怕一辈子也搞不到私家枪，而有一种人则不在其内，那就是黑帮的人，真正的黑帮！

“小子，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现在，老子问什么你就说什么，放聪明点，如果不好好配合的话，我会让你后悔当初你妈为什么生下你！”一个很瘦很黑的年轻人点了一支烟，轻轻拍了拍江小飞的脸颊说道，看着江小飞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听到没有？”年轻人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呼出来的烟直扑江小飞面门，醒悟过来的江小飞连忙点头。

“叫什么名字？”

“江小飞。”江小飞扫视周围一眼，心中倒吸一口凉气，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手术室，一个废弃多年的手术室，一些见过的没见过的刀具管具，挂满了墙壁。江小飞毫不怀疑，自己稍有不配合的地方，都会有幸享受一下某和种器械的用途。

“哪里人？”

“xxx”

…………

……

黑瘦的年轻人对江小飞的回答很满意，不过，正因为很满意，他决定让江小飞品尝一下他的‘手艺’，因为对答如流，异常配合的人，往往都是心计很深的人，这些人不往死里整，说问不出什么的。

“黑子，把人带上去！”就在黑瘦的年轻人提起两个锈迹斑斑的铁钩时，门被推开了，一个面色阴沉家伙冲黑瘦的年轻人说道，原来黑瘦的年轻人名叫黑子，果然人如其名。妈的，这么快就来提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呢，黑子心中咯噔一下，不过手脚没有丝毫犹豫，忙和原本在做笔录的一个年轻人把江小飞从柱子上解下来，似乎慢上几秒钟则会有灭顶之灾。

江小飞被带到一个房间，一个布置得很豪华的房间。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张高背靠椅上，一字眉圆脸丹凤眼，眼睛有点小，头发很自然的搭在稍稍有点宽的额头上。整体看起来，就三个字－－－很普通，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在江小飞拍照的那刹那，眼睛中的杀气让江小飞无法自抑，这个人就是金城西区的黑帮大哥张清。

“大哥，这是笔录。”一进门，黑子忙把一个本子放在张清身前的桌上，然后恭敬的退到一边。

张清拿起那个本子看了看，放回到桌上：“就这些？”

“是……是的，还……还没来得及用刑。”黑子心中一阵收缩，他无法猜出张清的意思，是对口供不满吗？黑子背上已经出汗，此时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绝对能以最快的速度让江小飞把什么都说出来，甚至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来那个都说出来。

“嗯。”张清点点头，静静的看向江小飞，“你是不是很怕我？”

江小飞心跳加速，他想起了在东城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自己被人一棒打晕，如果这次还这样的话，他不相信自己还能走什么狗屎运捡回一条命，这时候江小飞再一次想起了养父说的那句话‘孩子，如果有一天你身上出现一个图案时，一切要小心，别逞能，要好自为之……’这些都是巧合？江小飞开始怀疑背上的图案是不是传说中的诅咒。

江小飞艰难的点点头，他当然认出得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车里面的那个人。

“为什么？”张清笑了笑，脸颊上的肉鼓起来，貌似很和蔼，不知情的人根本就无法把此时的张清与西区第一大帮的龙头大哥联系起来，更多的会以为张清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只人生意人，才能给人如此暖洋洋的笑意。

不过江小飞没有感觉到丝毫暖意，反而感觉到更大的恐惧，：“因为你身上的……霸气……”

“霸气？”张清笑了笑，他当然知道江小飞想说的其实是杀气，“你是不是很熟悉这种气悉？”

“……见过几次”

张清哦了一声，再看了看黑子呈上去的口供：“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小飞摇头。

张清觉得江小飞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很老实。如果说江小飞今天晚上是特意去偷拍他的话，拍照的那一瞬间不可能被自己的眼光吓得从脸带恶意的笑容直接转变成恐惧，而且转变得那么快那么真实。张清在金城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眼神还是的有。

“你拍那些照片，都干什么用的？”

“赚钱。”所有的这一切，可以说是一场误会，就像是皮条客拉生意拉到了扫黄队队长身上。所以江小飞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否则可能更糟。

张清点点头，“狼牙帮你听说过没？”

江小飞点头。

“哦，”这次张清觉得有点意外，狼牙虽然是西区最大的黑帮，不过普通老百姓知之甚少。一个真正的帮派，若搞得人尽皆知的话，那它的好日子也已经快到头了，毕竟，政府是不会允许这样的帮派存在，这不是在自己脸上摸黑么？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与黑帮有一腿么？“从哪听来的？”

“书上，电视上也有见过……”

“哦”张清脸色没变，不过心中很是有点惊讶，难道有哪家报社或者电台在暴狼牙的光，怎么没听人说过，他看了看旁边的那些手下，那些手下正满脸的不安，出了这样的事，自己竟然没收到一点风声，后果很严重……

“书上怎么说的，电视上又是怎么说的？”张清取出一根雪茄，轻轻划了一根火柴点上。

“都差不多，就像是一个棒槌上附有很多尖锐的刺……”

啊－－－！一直在惴惴不安的那群人突然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思议盯着江小飞，狼牙棒？大哥问你有没有听说过狼牙帮，你竟然说成是狼牙棒？

愤怒，仿佛要都每天个人活活烧死，这是对自己的污辱，对狼牙帮的污辱，更是直接对大哥心血的污辱！

原本有点心虚的黑子这时候仿佛找到了一个机会，拽出一把尖刀就朝江小飞扑了过去，想以此来将功赎罪。

江小飞一直在提防着有人从背后下闷棍，黑子从前方下手，自然逃过他的眼睛。江小飞悲壮的迎上黑子，右手操住黑子拿着尖刀的手，仗着身高优势，一推一拉，把黑子旋转着拉向自己，然后双手紧握住黑子手上的尖刀，猛力的往回拉，尖刀，直奔黑子的心脏而去……江小飞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既然除了死路依然是死路，那么，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砰，一声枪响，站在张清身旁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长发男子这时候以极快的速度拔枪，射击，子弹精准的命中江小飞的大腿，洞穿而出。

江小飞一声惨叫，重心不稳，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江小飞的神经，手上后继无力，胡乱的拉着黑子一同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板……

爬起来的黑子惊魂未定，呆在那里不知所措，看到张清那阴沉的脸色，黑子全身禁不住颤抖起来，刚才张清都没有说话，他凭什么擅自主张？

张清站起身来，饶有意思的看着正一脸扭曲捂着大腿的江小飞：“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体面的死去，要么屈辱的活着，你选哪条路？”

江小飞迎上张清的眼睛，想知道眼前的男人，倒底是个怎样的人，不过，此时张清的眼睛里，似乎空无一物。佛一曰天堂，一曰地狱，而眼前的这个人，一手持生，一手持死，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般体现得淋漓尽致！

想起这些年来所受过的磨难，点点滴滴，如钢针穿心，好吧，即使像孙子般活着，总有一天，我也要熬成爷爷，一手持生，一手持死！

江小飞一字一句道：“我要活。”以往是对死的恐惧，如今是对生的渴求，这一刻，江小飞从来没有如此执著过。